分兵馬上山,那眾人真就會被困在山上。我沒有與劉文康和雍州軍接觸過,所以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僅憑六千兵馬就能擊潰他兩萬大軍,更不知道你們一旦被困,又能撐到什麼時候。”

聶雲升聽完,心裡斟酌片刻,也覺得燕朔所慮有理。他自己短時間沒能仔細分清利弊,不禁對燕朔起了一絲敬佩之心,便又問:“那燕將軍以為,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燕朔看著項小滿:“中策可行。”

“既如此,那就先這樣吧。”赫連良平微微一笑,突然說道,“時候不早了,且先回去休息,待明日召集全軍,再行安排。”

赫連良平發話,眾人也都沒再多言,紛紛起身告辭。等所有人都離開,赫連齊才笑道:“只怕燕將軍還有一句話沒說吧……”

“……最重要的,是小滿不能涉險。”赫連良平接過話,長嘆了口氣,無奈道,“他統兵二十餘載,什麼奇謀險計沒有用過,又怎會看不出,上策險則險矣,卻能一戰定下勝負,若非項公囑託,豈會不試上一試。”

“呵呵,小滿是項公心尖上的人,不知道還則罷了,既然知道了,定不願讓他輕易涉險。”赫連齊站了起來,“項公就要回來了,你當初允許小滿孤身前往曲陽,險些釀成大禍,項公信上雖未提及,可你也該好好想想,如何跟他交代。”

赫連良平也站了起來,點點頭,卻沒有說話,目送赫連齊離開後,又坐了回去,端起酒杯,自斟自飲。

夜色漸深……

項小滿院子裡,三人已經一起收拾出一間空房供燕朔居住。屋內,三人落座,品著茶,又是一陣閒聊。

項小滿不斷詢問項謹這一年都幹了什麼,卻都被燕朔搪塞過去,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再等幾天,你會知道一切。

項小滿一臉幽怨地盯著燕朔,緊握著茶盞,那眼神恨不得把對方嗆死在茶水裡。

燕朔視而不見,悠悠然品著茶,只是在覺察到張峰有些異樣的目光後,才忍不住問道:“你是有話要說嗎?”

張峰嘿嘿一笑,舉著個空茶盞,在眼前不住地轉圈:“我爹在世時,經常教我兵法武藝,閒來無事,也會給我講一講九州趣事。”

他說著話,目光時不時瞥向項小滿,“可惜我不喜讀書,那些兵法什麼的,一看就犯困,唯獨對武學一道感興趣,而那些九州異聞,就成了我練武之餘的消遣。”

燕朔眼睛微眯:“你想說什麼?”

“哈哈,我怎麼覺得你很緊張?”張峰砸了咂嘴,“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爹生前曾跟我提起過,近三十年,南榮出現一名天縱之才,平內亂,定南蠻,敗西域,戰功赫赫,受封柱國上將軍。其人善使長槍,射術更是一絕,可謂是箭無虛弦百發百中,乃是……”

“是什麼?”

“呃……”張峰見燕朔眼神不善,連忙緘口,不再往下說,扭頭看向項小滿,“誒,等劉文康來了,能不能讓我當先鋒,我得為我的臉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