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奏疏,並派親兵連夜送往邯城,其中詳細彙報了昨夜戰況和賈淼的表現,言辭中不乏對賈淼的不滿和質疑。

兩封奏疏幾乎在同一時間送往邯城,等待皇帝的裁決。

而另一邊,已經遠離了村子的項小滿一行人,並沒有等來劉文康的追兵。

折騰了一夜,赫連良平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彷彿時時刻刻都會再昏死過去。

項小滿雖然擔憂,但也知道多勸無用,只能下令隊伍緩慢行進,數個時辰過去,也不過走了區區六十多里。

“小滿,加快速度吧,天亮之前,我們必須趕到。”赫連良平說道,語氣無力,“不然……天一亮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再等等,我已經讓伍關前去探路,等他回來再說。”項小滿緊盯著赫連良平,不知第幾次問道,“大哥,你還撐得住嗎?”

“撐不住也得撐啊。”赫連良平擠出一絲笑容,“等我撐不住暈過去,你也不要停止前進,把我綁在馬背上就行,知道嗎?”

項小滿蹙了下眉,還沒說話,一旁的張峰忍不住嘆道:“唉,早知如此,不如就在草原待著了,這跑來跑去的,瞎折騰。”

“呵呵……”

“姓聶的,你又笑什麼?”

“且不說草原晝夜溫差大,我們衣衫單薄,受不住夜風,一邊要應付劉耿隨時可能的追殺,一邊要警惕斛律戶骨的遊騎威脅,以及夜間時不時有狼群出沒,從哪一點想,離開也比待著強。”聶雲升笑道,“姓張的,你是真想不明白,還是裝傻充愣?”

“你想找打?”

聶雲升瞥了他一眼:“你要有本事,就單槍匹馬去挑了劉耿的三千輕騎,不用在這跟我叫囂。”

“你以為我不敢?我這就……”

張峰的話還未說完,伍關從不遠處策馬而回,打斷了兩人的鬥嘴:“主人,前路安全,距離最近的客棧,差不多還有三十里。”

“客棧周圍可探查過了?”赫連良平問道。

“查過了。”伍關回道,“方圓十里無一人出沒,我已留下二十名影衛警戒,若發現異樣,會在第一時間前來稟報。”

赫連良平精神一振:“小滿,命令隊伍加速前進。”

項小滿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隨即傳令往三十里外的客棧疾行。

雖是疾行,但照顧到赫連良平的身體,也不過是稍稍加快了一點速度,饒是如此,赫連良平還是由於顛簸,嘔了好幾口血。

然而,一行人順利走出二十多里時,便又發現一道人影縱馬狂奔而來。

幾人勒馬站停,一臉警惕,待人走近,才發現是留守客棧的影衛。

項小滿心頭一緊,不等那影衛說話,便開口問道:“可是暴露了?”

“回稟主人,一切正常。”影衛下馬行禮,而後從懷中掏出兩封密信交給項小滿,“屬下等人奉命在客棧周圍警戒,發現有人經過,便將其攔下,從他們身上搜出這個。”

項小滿面露疑色,接過信,信封已經被拆開,顯然是影衛已經看過。

他滿心好奇,連忙把裡面的信拿出來,剛看到封皮,臉色已經變得異常精彩:“「白封謹奏」,是給朝廷的奏摺啊!”

他快速看完,不禁呵呵笑了出來,“真是天助我也,賈淼和劉耿內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