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無法派來援軍,我們唯有依靠自已,繼續組織百姓共同守城。”

“可百姓已經疲憊不堪,長此以往,只怕會激起民變。”馮松巍擔憂道。

劉耿聞言,不由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看著七倒八歪計程車兵,心裡做起了最壞的打算。

馮松巍見他不說話,無奈地搖了搖頭:“本官想想辦法,看如何安撫百姓吧。”

劉耿微微頷首,抱拳行禮,目送馮松巍離去後,獨自站在城頭,眺望西北——鄭彪的大營。

“他到底在想什麼?”劉耿暗自思忖,心中滿是疑惑。

自從鄭彪意外出現,打亂了匪軍的攻勢後,便一直駐紮在顯州城外,既不進攻也不撤退,卻總是瞅準時機給攻城匪軍搗亂。

有幾次惹得高順與魯進寶領兵來攻,他便不顧一切的逃離,根本不與二人有正面衝突。等二人撤退,他再回來,如此反覆,讓二人有氣沒處撒。

“他究竟是敵是友呢?若能說服他投誠,顯州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劉耿輕聲呢喃,眉眼中帶著一絲苦澀,“真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要將希望寄託在一介匪首身上。”

而鄭彪,此刻正坐在營帳內,悠閒地喝著酒。

秦光說到做到,在那夜衝突後,悄無聲息的暗殺了李騫,並將其頭顱割下,掛在了旗杆頂上,等營地眾人發現後,自然而然的將兇手身份懷疑到了鄭彪身上。

可懷疑歸懷疑,卻無人敢有什麼舉動,僅有的幾個李騫的親信,在衝動之下對鄭彪進行一番質問後,也被他找由頭殺了個乾淨。

至此,兩萬餘眾,再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所做的一系列行為,雖不能得到眾人理解,卻也沒人再敢多說什麼。

當然,他原本的一些結義兄弟,還是會時不時的來發一發牢騷。

正當他喝得盡興時,一個頭領闖了進來,咋咋呼呼:“大哥,你怎麼還喝呢,咱們已經在這裡耗了十幾天了,弟兄們可都快沒耐心了。”

“沒耐心也得給我忍著!”鄭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現在走,咱們之前的辛苦就全白費了。”

“可你究竟要幹嘛啊?”這頭領走到鄭彪面前,毫不客氣的拿出一隻碗倒滿酒,邊喝邊嘟囔,“大哥,你不會真想投靠朝廷吧?”

“你聽誰說的?”

“弟兄們都這麼傳啊!”頭領抹了把嘴,“大哥,不是兄弟說你,你可不能犯糊塗,朝廷現在就跟那破花船似的,表面看著貴氣,實際上到處都在漏水,你可得當心點,小心別淹了自已。”

鄭彪默默地看著自已這位兄弟,心裡有苦難言。他端起酒碗,卻突然覺得難以下嚥,暗暗思索著赫連良平的所謂的交易,強迫自已相信他會信守承諾。

“再等等吧。”鄭彪盯著酒碗,悵然說道,“等他們離開,咱們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