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耿和馮松巍來到北門城樓,眺望城外匪軍的動向,的確如之前那軍士所言,匪軍已經開始撤退。

可儘管如此,二人也沒有放鬆警惕,戰場上的變化莫測,讓他們必須時刻準備著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情況。

不多時,北門守將匆匆趕來,對著二人抱拳行禮:“將軍,馮郡守!”

劉耿微微頷首:“方才發生了何事?敵軍為何會突然撤退?”

“啟稟將軍,”守將答道,“半個時辰前,從北方突然殺出一支大軍,約莫兩萬餘眾,衝入了匪軍之中,打亂了他們的陣型,他們以為是我方援軍,便匆匆撤退了。”

“援軍?”劉耿心中一喜,扭頭看向馮松巍,“馮郡守,莫不是臨鄉郡……”

“將軍……”守將出聲打斷了劉耿的話,“依末將來看,那些人似乎並不是朝廷大軍。”

劉耿微微蹙眉,盯著那守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從那夥人的服飾和旗幟來看,絕非我朝廷的軍隊,更像……”守將頓了頓,“更像是另一夥匪軍,他們打著鄭字將旗,所用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還有鋤頭鐵叉和鐮刀等農具呢。”

“是鄭彪!”馮松巍沉聲說道。

“鄭彪?”劉耿看了馮松巍一眼,心中百思不解。鄭彪不是匪軍之一嗎?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且還在攻擊其他匪軍?

馮松巍同樣是一頭霧水,他也不明白鄭彪為何會突然轉變態度,但無論如何,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好訊息。

“馮郡守,您覺得鄭彪為何會突然幫助我們?”劉耿問道。

“不清楚。”馮松巍搖了搖頭,“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感謝他,沒有他的出現,顯州城恐怕已經失守了。”

劉耿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可事實的確如此。他在心中斟酌了半晌,對一旁守將說道:“派人去查一查,鄭彪現在何處。”

看守將領命離去,馮松巍盯著劉耿:“劉將軍想幹什麼?”

劉耿沉默片刻,說道:“我想親自去見一見鄭彪,弄清楚他的真實意圖。”

“簡直就是胡鬧!”馮松巍厲聲呵斥,“你身為軍中主將,怎可擅自離營,孤身犯險?就算想弄清他的真實意圖,再觀望兩日便可,實在不行,派使者去傳書信,如何就非要親自去見他?”

“馮郡守,事態緊急,我軍……”

“休要多言,本官絕不同意!”馮松巍冷哼一聲,不給劉耿說話的機會,轉身便下了城樓。

劉耿看著他憤然離去,怔了半晌,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巡視四門,加固城防。

而另一邊,顯州城西北二十里外,鄭彪大營內,火光搖曳,人聲鼎沸。

中軍主帳,一張張粗獷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他們或坐或站,爭論的聲音幾乎要將帳篷頂穿。

“鄭大當家,你這是何意?!”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拍案而起,怒視著坐在主位上的鄭彪,“說好的一同攻破顯州城,你為何突然轉頭攻擊自家盟友?”

鄭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他的沉默讓場面更加火爆,幾個匪首紛紛站起,大聲質問。

“鄭大當家,你別忘了,若沒有咱們的支援,你哪來的今日?!”絡腮鬍陰沉著臉,語氣中帶著威脅,“你今日若不給個說法,休怪咱們翻臉不認人。”

鄭彪放下酒碗,環視四周,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怎麼,你們是想造反嗎?”

“哼,咱們本來就是反賊,哪來的造反之說?”絡腮鬍冷笑一聲,直視鄭彪,“咱們只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哼,咱們不介意另立山頭。”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所有人都盯著鄭彪,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