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便在此時,一位年輕言官站了出來。
盧公亮一看,忍不住蹙了下眉,這人是他年初剛剛提拔上來的,官至中書省從五品散騎常侍。
劉閔覺察到盧公亮的表情變化,也看到了這言官的神色,很明顯,這是怕盧公亮出了餿主意,引起皇帝不滿,幫著吸引火力,討好盧公亮呢。
“有何良策,速速奏來。”劉閔心中冷笑,他要看看這言官能說出什麼。
那言官瞥了盧公亮一眼,見他正對著自已微微搖頭,不禁暗暗疑惑,這是讓自已不要多說嗎?
可皇帝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呢,他也不敢不說:“啟稟陛下,微臣覺得既然曲陽郡已經陷落,與其派兵征討,不如降旨詔安,令各路匪軍聯合起來,協助賈淼將軍平定方令舟之亂,可謂是一舉兩得。”
此言剛出,立刻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劉閔倒是臉色平靜,問道:“盧相,這位官員,可是你的得意門生?”
盧公亮努力保持鎮定,淡淡一笑:“文武百官,皆是陛下臣子。”
“嗯,好……”劉閔微微頷首,“來人,將此人推出去砍了。”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年輕言官的身上。言官更是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陛下,陛下饒命!臣下一時糊塗,還請陛下開恩……”
“糊塗?”劉閔冷冷地看著他,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身為官員,言行舉止皆代表著朝廷,莫不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都能用一句糊塗揭過嗎?”
那言官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卻不知該如何辯解。他偷偷看向盧公亮,希望對方能出言相救。
然而,盧公亮的臉色卻是極為難看,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已剛剛提拔上來的門生,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已挖坑。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著那言官,恨不得當場將其撕成碎片。
“詔安?”劉閔冷哼一聲,“我朝以武立國,何時向亂賊低過頭?今日降旨詔安,明日便會有更多反旗豎起來,天下人將如何看待我朝,又如何看待朕這個皇帝?”
“你這是生怕我朝不忘啊!”他一拍御案,“來人,拉出去,砍了!”
那言官還是被拖了下去,軟塌塌的,已經嚇得口不能言,沒再發出一句求饒的聲音。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什麼言官不可殺,笑話而已。
劉閔站起身,龍袍在身後微微擺動,一股無形的威壓瀰漫在整個大殿之中。他緩緩走下龍椅,每一步都彷彿重若千鈞,讓在場的官員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朕知道,你們中有些人心懷鬼胎,或是想著保全自已,或是想著如何在這動盪中謀取私利。”劉閔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打在官員們的心上,“但是,朕要告訴你們,朕的江山,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擺弄的玩物!”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盧公亮的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盧相,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