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刻來鍾,全軍便有潰敗之勢,他只得帶領殘兵退回顯州城,哪裡還顧得上項小滿去哪了。

“你趕到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馮松巍輕聲呢喃,眸光一閃,沉聲喚道,“來人,去請密令司……”

然而他話聲未落,一名軍士快步走了過來,對著二人躬身行禮:“馮郡守,劉將軍,密令司諸位詔獄使出城了。”

“什麼?”馮松巍臉色一沉,“去哪了?”

“聽那領頭的說,要即刻回京,將謝司正之死稟明聖上。”

馮松巍握了握拳,目光再次落在謝無赦的屍體上,沉默良久,最終揮了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軍士離開,劉耿也再次蹙起了眉:“馮郡守想問什麼?”

“唉……”馮松巍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他是被數百支暗器所傷,我想知道,在你趕到前,那些黑衣殺手是否也曾用過這些。”

劉耿隨之看向謝無赦的屍體,心中不由自責起來,若當時自已再細心一點,這些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他沉吟片刻,抱拳說道:“馮郡守稍待,本將這就領人前去探查一番,看是否有此類暗器遺留在戰場之上。”

“報——”劉耿正要離開,又一名軍士急匆匆跑了過來,滿臉驚惶。

“何事如此慌張?”馮松巍冷聲喝道。

“稟,稟郡守,匪軍……匪軍圍城了。”軍士還在喘著粗氣。

劉耿和馮松巍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沉,馮松巍連忙問道:“密令司的人呢?可與他們碰上了?”

“不,不知道……”軍士說道,“他們出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匪軍便壓了上來。”

“走,去看看!”馮松巍當機立斷,取了雙刀,與劉耿一同快步出了郡府,駕馬直奔城樓。

城牆下,人頭攢動,刀槍林立,密密麻麻的匪軍如同蝗蟲一般,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情況如何?”馮松巍問道。

一直在組織加固城防的林興抱拳回道:“眼下四方城門皆有匪軍,人數少說也得有個十二三萬,雲梯、巢車、撞車、拋石機等各種攻城器械齊全,顯然是有備而來。不過,其衣甲旗幟各異,暫時分不清是何人領兵。”

馮松巍眺望城下,面色凝重:“劉將軍,匪軍勢大,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劉耿緊鎖眉頭,目光在匪軍中掃視,試圖找出對方的主將。然而,匪軍雖然人多勢眾,卻並沒有主將的旗號,這讓他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惑。

“匪軍雖多,但戰力參差不齊,且無統一指揮。”不等劉耿說話,馮松巍便又再度開口,“不若分兵擊之……”

“不可。”劉耿斷然拒絕,“豈不聞:十圍五攻,倍分同戰,少則逃,不若則避,小敵之堅,大敵之擒。對方人手實在太多,若是強行出擊,一旦被對方圍困,後果不堪設想。”

馮松巍微微頷首,他也是知兵之人,稍一沉吟,隨即沉聲下令:“來人,傳我軍令,全軍嚴陣以待,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城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