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涿縣可熱鬧了,三夥匪軍同時攻破了縣城,在城裡面打起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低聲說道。

“他們怎麼還自已鬥起來了?”同桌的清瘦男子問道。

“呵呵,爭地盤唄。”商人笑道,“不過,以後也不用爭了。”

“為何?”清瘦男子又問。

“這還用問?”又一個八字鬍男子說道,“另兩個都被收拾了,我聽說收拾他們的人可是頗有手段,但凡是敵方的頭目,不論大小,腦袋全被割了,現在涿縣城樓上還掛著幾十個呢!”

“這麼狠?”清瘦男子打了個哆嗦,拿起酒壺連喝了好幾杯。

“狠有狠的好處啊。”商人也端起酒杯,接話道,“一下就把另兩方的人馬給震懾住了,全部投在那人手下了,現在少說也得有個一萬來人了,打著“均富同貧,無分貴賤”的口號,自稱什麼「濟順天王」,舉旗造反了。”

項小滿和張峰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了句:“高順。”

就在這時,一個夥計端著酒食走了過來,張峰不管不顧,立刻就開始胡吃海喝起來,邊吃邊感慨:“嘖嘖,想不到高順還有這個本事。”

項小滿沒有接話,而是低聲說道:“瘋子,我們得儘快聯絡上這裡的管事。”

“嗯……”張峰點了點頭,含糊道,“現在人多眼雜,等晚上吧,晚上人少一些。”

項小滿點頭贊同,兩人不再說話,風捲殘雲的吃完飯菜,便坐在那小口品著酒。直到酒客漸漸散去,夜色漸濃,才趁著夥計不注意,悄悄去了後院,尋到一個亮著燈的房間,敲響房門。

“誰啊?”房間裡傳來聲音,項小滿沒有應答。不久房門開啟,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打量了項小滿和張峰一眼,“你們是?”.

項小滿不答反問:“足下可是酒樓東家?”

男子有些疑惑,但還是應了句:“正是。”

“可是姓賀?”項小滿又問。

男子不再回答,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二位究竟是誰?”

項小滿淡淡一笑,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已然確定了他的身份,隨即掏出那塊羊脂白玉,舉到男子面前。

男子狐疑的掃過白玉,眼中頓顯驚詫,下一刻便已毫不遲疑的單膝跪地:“僕,賀瀾,見過公子。”

“快起來。”項小滿暗自驚歎赫連良平御下的手段,上前扶起賀瀾,“我們來這,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賀瀾點了點頭,恭敬地將項小滿和張峰引入房間。項小滿自說了來意,而後問道:“城內現在還穩定嗎?”

“不算太妙。”賀瀾微微搖頭,“郡內匪寇越發猖狂,不斷襲擾各縣,昨日又有兩方勢力豎起反旗,尤其是那個自稱「濟順天王」的匪首,已經獨佔三縣。”

“再加上豫州戰時吃緊,曲陽郡夾在中間,顯州則成了最後的堡壘,而城內的流民越來越多,郡守雖然盡力維持秩序,但人心惶惶,局勢隨時可能失控。”

項小滿嗯了一聲,又問:“郡守可是叫馮松巍,此人如何?”

“是叫馮松巍。”賀瀾說道,“此人出身行伍,曾是武烈皇帝麾下戰將,年近五旬,為人豪爽,能文能武,善使雙刀。自方令舟舉旗之後,他便命各縣加固城防,以防有宵小趁機作亂。”

賀瀾嘆了口氣,“唉,無奈他手下兵力有限,如若不然,曲陽郡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