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龍?”

他頓了頓,“再說了,僅憑一個伍關就能與他打個平手,何況你有十個呢,怕他作甚?”

項小滿微微搖頭,他自然是不懼謝無赦,但以他對密令司的瞭解,卻不得不讓他謹慎對待。這個機構幾乎無孔不入,若是被他們盯上,將會是極大的麻煩。

在城樓上,項小滿已經儘量保持著低調,就連看見劉耿這位老熟人都沒敢隨意打招呼。可謝無赦步步緊逼,不斷挑起話端,言行舉止中,項小滿還是能夠隱約感到他對自已起了疑,而這個懷疑源自哪裡,他又分辨不出。

張峰見項小滿一直沉默,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麼:“你說他當初有心招攬你,不會是現在還打這個主意呢吧?”

“我不知道。”項小滿來到櫃檯邊,拿了一壺酒,“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謝無赦,能看得出來,此人心思深沉。另外,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摸自已的眼罩,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意試探我的反應,若他真的對我有所懷疑,必然會暗中調查。”

他揚起酒壺灌了口酒,“曲陽郡的局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我沒有心思在安排商行人員的同時,還要一邊應對密令司的調查,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把自已的安危交到別人手裡。”

張峰點了點頭,明白項小滿話裡的兩重意思,所謂不想把自已的安危交到別人手裡,一是不相信時間長了馮松巍真的能守住顯州城,等城破之時,他們這些人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憑匪軍宰割;二是隻要他們待在城裡,一旦謝無赦真的查出影衛的存在,憑著城內三四萬的大軍,他們同樣也只能束手待斃。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張峰問道。

項小滿沒有回答,又灌了兩口酒,看向十殿閻羅:“將影衛散出去,查一下離開顯州後,往哪裡走最安全。”

“是!”十殿閻羅齊聲應道。

“另外,密切關注顯州城內的動向,尤其是劉耿和謝無赦的行動。”項小滿又補充道。

“是!”

項小滿想到伍關當初險些喪命,忙又鄭重囑咐:“記住,凡事要以自已的安全為重,任何事不得勉強。”

“是!”

項小滿點點頭:“去吧。”

十人躬身抱拳,轉身離去。

張峰看著十道人影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起身來到項小滿身旁,猛地把酒壺奪了過來,心滿意足的灌了兩口後,笑問:“你最近是不是很緊張?”

“為什麼這麼問?”

張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別緊張,別害怕,萬事自有定數。”

項小滿蹙了下眉,趁張峰不注意,又把酒壺奪了回來,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有病吧?!”而後提著酒壺回了後宅廂房。

“也不知是誰有病。”張峰撇了撇嘴,轉過身,又從櫃檯上拿了壺酒,“這麼多酒,非跟我搶那一壺,這不是……路走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