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一層,層層剝削,展現出來的,便是我們看到的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他看向項小滿,“小滿,最上面那一層,是什麼?”

項小滿怔怔的望著赫連良平,卻沒有回答,最上面的是什麼?顯而易見,是天。

何文俊見他不說話,又問:“小滿,現在我想再問你一遍,你接受自已通緝犯的身份了嗎?”

項小滿依舊沒有回答,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停在手中的那封信上。他的眉微微蹙著,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迷茫。

“小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何文俊再一次問道,“你接受自已通緝犯的身份了嗎?”

“我……我不接受。”項小滿緩緩抬起頭,“這個身份是上面的人給的,我不能因為一個我不接受的身份,就放棄我所擁有的。”

“那你怎麼辦?”何文俊追問。

項小滿搖了搖頭,又看向赫連良平,“大哥,我想我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赫連良平微微挑眉:“什麼意思?”

“師父說,如果我把天捅破了,他不在,得有人幫我堵住。”項小滿搖頭說道,“我以為他是讓我小心行事,不要惹出大禍,現在才明白,他是想讓我捅破這片天。”

“這片天,是順天,是西召朝廷,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他們制定規則,享受榮華富貴,卻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愚昧,貪婪,自私,卻要讓所有人都變得和他們一樣。”

項小滿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不接受這樣的天,不接受這樣的規則。如果不接受就要隱姓埋名,就要遠離親人朋友,那我寧願去把這片天捅破,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赫連良平淡淡一笑,慢條斯理的拿起酒壺,給自已斟了一杯酒,緩緩喝下後,才輕輕搖了搖頭:“僅憑這些,還不夠。”

“不……不夠?”項小滿的豪情壯志,宛如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熄滅,再度變成了茫然,“大哥,不夠是什麼意思?”

“不夠,就是不夠。”赫連良平沒有多說的意思,“趕了幾天的路,你們也都累了,早點歇著吧。”

“大哥,你這話還沒說完呢!”張峰見項小滿丟了魂似的,忍不住又幫他問了一句。

但赫連良平還是沒有回答,輕輕擺了擺手:“時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眾人見他如此,也不好再多問什麼,紛紛起身離開。

“這都什麼臭毛病,有什麼話就不能直說,非得拐彎抹角,顯著你了?”張峰心裡嘀咕了兩句,猛灌了兩杯酒,無奈嘆了口氣,“走吧,想太多也沒用,睡一覺再說。”

項小滿木訥地點了點頭,又望向赫連良平。赫連良平卻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目光,自顧自地喝著酒,神色平靜。

“大哥,我……”項小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赫連良平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深邃而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