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項小滿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但心裡卻不知是喜是憂。

他不知荀羨的本意是什麼,但結果卻是好的,畢竟安置了無數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百姓。

可同樣的,也在無形中為方令舟收攏了民心。可以肯定,他能在半年內招募到十數萬兵勇,絕大部分都出自那些難民。

“看來武思惟想要打敗方令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項小滿嘆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將目光投向另一人,“伍關,王越現在怎麼樣?”

“回稟主人,王將軍現在荀羨手下任司兵參軍。”

“司兵參軍嗎……”項小滿微微皺眉,“看來方令舟對他還是有所懷疑,不然不可能不把他調到前線領兵。”

“哼,那老小子的心眼可多著呢!”張峰冷笑道,“王越被俘,一開始肯定寧死不降,突然轉變態度,又怎會不引起懷疑?”

項小滿贊同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擔心,王越留在鄴邱,就沒辦法臨陣倒戈,想要逃出來也是難如登天。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樣也好,畢竟保住了一條命,留在荀羨手下,總比在戰場上要安全。

廳內一陣沉默,張峰見項小滿久久不語,便忍不住問道:“曲陽呢?朝廷不是大張旗鼓的調了二十萬大軍嗎?快說說,戰事如何?”

十殿閻羅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秦光開了口:“曲陽的戰事很複雜。”

“哪裡複雜了?”張峰追問。

秦光說道:“二十萬大軍,是分批到的曲陽,十萬中路軍先到,僅用兩天就攻佔了淶縣。匪首鄭彪投奔了魯進寶,二人合兵勉強抵擋住了冀州軍的兩輪攻擊。但是,卻被高順偷了家。”

“什麼意思?”項小滿也來了興趣,“鄭彪和魯進寶死了?”

“沒有。”秦光先否認了項小滿的猜測,沉默片刻,組織好語言後,接著說道,“鄭彪丟失淶縣後,領著殘部投靠魯進寶,魯進寶也將兵力全部調至平州城,兩人合兵一處,共有四五萬叛軍,因此才擋住了冀州軍的攻勢。”

“可正當二人與冀州軍血戰時,高順派兵偷襲了其他城池。如今曲陽十二縣,有十個縣都在高順手裡。此舉不僅惹怒了鄭彪二人,也惹怒了朝廷大軍,他們突然放棄攻打平州,轉而攻擊高順。”

“呵呵,這領兵將領脾氣挺大啊。”張峰咧嘴笑了起來,“不趁機逐個擊破,反而放棄這麼大的優勢,繞過城池去找高順的麻煩。”

項小滿聽張峰如此說,頓時也反應過來,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光:“朝廷大軍敗了?”

“主人英明!”秦光說道,“朝廷十萬冀州軍,攻打淶縣與平州時陣亡萬餘,後留下一萬鎮守淶縣,其餘兵馬繞過平州攻擊高順所在的饒城,不料被兩夥叛軍合圍。”

“冀州軍勞師以遠,不曾休整,又全是輕裝簡從,在兩股叛軍的夾擊之下大敗而歸,近八萬大軍折損過半。”

“哈哈哈,真是個廢物,這都能敗!”張峰的鄙夷之色毫不保留,笑問,“可知那領軍主將是誰?”

秦光回道:“朝廷的中書省宰相,盧公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