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然有一切的決策權,你只需聽令就好,何須多言呢?”
“是是是,薛侍郎教訓的是,是下官糊塗。”杜兆興哂笑著,對賈淼再三作揖拜謝,“多謝賈司正,下官即日便返回邯城復歸本職,不再耗時耗力,作此無用之功。”
這些當官的,每一個都是人精,不論是薛永年還是杜兆興,都很清楚賈淼那一句話意味著什麼。
等事情了結,他們都可以跟著分享功勞,畢竟一開始他們都在恪盡職守的去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若是事情辦砸了,責任也無需他們來負,畢竟是賈淼下的令讓他無需再插手,遵命行事總是沒有錯的。
既不用承擔辦事不利的責任,又可以坐享其成,何樂不為呢?
只是賈淼並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或許說知道,也不願過多理會。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只想快速將皇帝交代的差事辦好,免得辜負皇恩。
“既如此,薛侍郎也一起回京吧。”賈淼又道。
“是。”薛永年欣然接受,但還是給自已多尋了一條退路,“謝司正,若是回京後陛下問起來,本官該如何作答?”
賈淼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即刻寫一道奏摺,煩請薛侍郎一併帶回,呈交御前。”
薛永年點了點頭,淡淡一笑:“如此甚好。”
賈淼隨即起身,來到案前,研墨掭筆,寫道:
「大召朝密令司司正,武衛都督賈淼謹奏:
臣奉聖命,調查前密令司司正謝無赦被謀害一案,已探得蛛絲馬跡。
項小滿曾於半月前現身於冀北定安郡,並有殺害城防軍與邊軍巡騎之嫌,且日期與鎮東將軍聶雲升失蹤相吻合,臣以為兩者或有牽連,為儘快查明真相,臣擬前往冀北,與劉耿將軍攜手徹查此案。
臣思量再三,為節省人力物力,已擅自決斷,命刑部侍郎薛永年及金部司郎中杜兆興還朝。
臣知此舉有違常例,然事態緊急,實不敢有絲毫懈怠,望陛下恕臣擅專之罪。
臣即日將率密令司詔獄使奔赴冀北,定當竭盡全力,儘快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絕不負皇恩浩蕩,陛下垂青。
臣賈淼,稽首再拜,恭請聖安。
順天十四年七月初二。」
賈淼寫完,又仔細閱讀一遍,等墨跡晾乾,便將其封好交於薛永年:“薛侍郎,這封奏摺就勞煩你帶回京師,呈給陛下了。”
“賈司正放心,本官定會親自交到皇上手中。”薛永年接過奏摺收好,“時間緊迫,本官就不在此多留了,這便啟程,回京覆命。”
賈淼拱手:“二位慢走!”
兩人再次還禮,一起離開。
王乾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眉頭始終未曾舒展,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都督,您那封奏摺一旦呈上去,可算將責任全部攬在身上了,若是日後……”
賈淼擺了擺手:“我本就是戴罪之身,皇上不僅未處罰,反而將我提拔,此案若不能查清,我也再無顏面君。”
他吁了口氣,“傳令下去,所有人收拾行裝,明日一早,趕赴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