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地深了。
張峰教訓完項小滿,依舊抱著方天畫戟,守在屋門前;項小滿捱了一頓揍,頂著痠疼的身子回木屋休息;賀羽在聽完赫連良平的吩咐後,也悄無聲息的離開馬場。
赫連良平則是站在窗前,望著馬場內人影穿梭……
翌日一早,赫連良平與項小滿便又來到聶雲升的屋門前,叫醒張峰,推門而入。
聶雲升依舊坐在床邊,面前的「武烈遺篇」已經合上,只是眼神中深深的疲憊,明顯的告訴幾人他一夜未眠。
“聶將軍,考慮得怎麼樣了?”赫連良平開門見山地問道。
聶雲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赫連良平的臉上:“我……”
他剛一開口,就被赫連良平打斷:“聶將軍,你無需現在就給出答案,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時間。”
聶雲升微微一怔,沒想到赫連良平會這麼說,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赫連良平又道:“不過,我們現在就該走了。”
聶雲升沉默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好,我跟你走。”
“如此甚好。”赫連良平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聶將軍,請。”
聶雲升點了點頭,跟著赫連良平等人走出木屋。被關了七八日,早已熟悉了木屋裡的昏暗,乍一走出,一時還無法適應刺目的光線,站在門前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就這還是將軍呢,身子骨也太弱了。”張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項小滿還因昨夜被打記恨張峰呢,聽到他嘟囔,立刻出言挖苦,“當初被方令舟關了三天,你不也是四肢無力,連站都站不穩?”
“這能一樣嗎?我那時候可是被鎖在立柱上,站了三天三夜!”張峰叫囂,“話又說回來,我再不濟也比你強吧,你不僅尿褲子,還……”
“死瘋子,你給小爺閉嘴!”項小滿勃然大怒,抬腳便踹了過去。
看著二人在那鬧騰,赫連良平無奈地搖了搖頭:“聶將軍勿怪,權當看個樂子吧。”
聶雲升微微頷首,心裡卻有些驚訝,這一行人似乎與方令舟還有著不小的過節?
兩人就站在那,看著項小滿被張峰按在地上好一頓胖揍,等他被打服,罵咧咧爬起來後,才又當做無事發生,繼續向馬場外圍走去。
幾人穿過一片片馬廄,聶雲升一直在默默觀察著馬場內來來往往的人群,等來到馬場北側的兩輛馬車前,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馬場的護衛,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
“聶將軍何出此言?”
“他們雖有刀劍槍棒在手,可腳下虛浮,並不像習武之人。”
“聶將軍好眼力。”赫連良平讚道。
“這幾日發生了什麼?”聶雲升問道,問完忙又說道,“當然,若你不肯說,就當我沒問。”
“呵呵,一切等路上再說。”赫連良平淡淡一笑,伸手指著一輛馬車,“聶將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