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對方的身份,他極力保持著鎮定,很快便想到了一個藉口,“你……你們傷了我家七公子,我……我只是奉家主之命,去給公子請大夫。”

“呵呵,張管家年邁,這一趟就讓我代勞吧!”黑衣人冷笑一聲,不等張平再開口,手腕一轉,匕首瞬間劃過。

“嗚……”張平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去捂自已的喉嚨,可與近期每個被影衛割喉的人一樣,任他如何去捂,也擋不住鮮血噴湧而出。

他一臉驚恐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想要開口質問,卻只能發出一陣詭異的咯咯異響。

屍體栽倒,鮮血迅速在車廂地板上蔓延開來,那黑衣人卻彷彿沒有看見一般,隨手扯下張平的一片衣角,擦拭乾淨匕首上的血跡,而後收回鞘中。

“想出賣我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張平的屍體,低聲自語,聲音雖輕,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彷彿是從地獄中傳來的幽冥之音,讓人不寒而慄。

車廂外,駕車的黑衣人勒停了馬車,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解決了。”車廂內的黑衣人應了一聲,隨即撩開車幔,跳下馬車,與同伴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場刺殺悄無聲息的完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留下一輛馬車停在巷尾,馬兒偶爾還會晃動一下腦袋,發出一聲聲哼哧的喘息。

同一時刻,將軍府內。

聶雲升正坐在書房裡,盯著面前的輿圖,手指不停地在一個位置敲擊。片刻後,抬頭問道:“你確定,方圓十數里都搜查過了?”

“回將軍,確實已全部搜查過。”副將微微躬身,“末將親自帶人將案發之地周圍都尋了一個遍,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也未找到任何線索。”

聶雲升微微皺眉,繼續看向輿圖上張家馬場的位置,心中卻在快速思考著。

他總覺得今日在張家,張寶昌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麼,可若是直接派兵搜查張家馬場,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一旦引起張寶昌的不滿,可能會給自已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有一個前車之鑑在那擺著呢。

“將軍,是否需要派人暗中監視張家馬場?”副將試探著問道。

聶雲升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也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一道寒光已然穿透窗戶激射而入,釘在了他身後的書櫃上。

“有刺客!”副將也是一驚,大喝著拔出腰間長劍,衝出了書房。

聶雲升見他衝出去,也沒有阻攔,而是臉色陰沉的盯著那枚釘在書櫃上的袖箭,將上面的字條解下,展開一看,字條上寥寥幾個字:「兇手在張家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