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題,一邊等著項小滿提問或作出決定。

這番沉寂,倒令旁觀的柳磬一頭霧水,不解這軍議怎地剛啟,所有人便都成了啞巴?

正疑惑間,忽聽項小滿長舒一口氣,喚道:“楚江!”

“在!”

“你即刻出城,連夜傳令林如英與裴恪,命她二人停止一切行動,以最快速度,率軍趕來璋城!”

楚江毫不遲疑,領命便走。同為影衛出身的秦光神色如常,陳洵等三將卻是面面相覷。

“主公,這是何意?”陳洵難掩疑惑。

項小滿並未作答,只微微一笑道:“時候不早,今日諸事勞頓,都辛苦了,先回去歇息,明日再議。”

言罷,又吩咐秦光,“明日辰時,請崔郡守到此議事。”

秦光抱拳領命。陳洵三人雖滿腹疑雲,也未再多問,行禮後一同退出大帳。

項小滿目送他們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瞥向柳磬。見少年眉頭緊蹙,先前那惡狼般的兇光盡褪,只剩滿眼迷茫,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副模樣,才像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嘛!”他心中暗哂,面上卻刻意冷淡,“柳磬!”

柳磬一個激靈,連忙躬身:“在!”

“既為親兵,今夜便在帳外值守。”

柳磬一怔,雙眉立時絞緊,抬頭望去,正撞上項小滿毫無波瀾的目光,一股被刻意針對的憋屈感,瞬間湧上心頭。

其實也確實如他所感,項小滿正是有意磋磨他的性子,畢竟當眾辱父之舉,於自小無父無母、與師父相依為命的項小滿而言,實在難以容忍。

再者,親兵職責本就是日常貼身護衛,駐營時值守帥帳,戰時夜間輪班警戒。項小滿此令,並無不妥。

柳磬覺得受針對,或許仍難脫將門子弟的倨傲心氣,自認比那些尋常軍士高出一等。但他若真敢以此拒絕,迎來的,必是項小滿的雷霆之怒。

“是,屬下遵命!”還好,他雖覺得委屈,終究未敢發作。

望著他出帳的背影,項小滿心底忽然生出一絲光明正大“使壞”的滿足快意。

“到底是將門虎子,或是武父出文子,還是說,就只是個反骨深重的紈絝……日子還長,且慢慢看。”他心中低語,隨即吹燈卸甲,倒臥榻上。

四月天,夜風清爽,微涼不寒。

項小滿不擔憂柳磬染上風寒,也不在意他能否撐住,既入行伍,吃苦耐勞是基本,若連值夜都熬不過,遑論日後疆場廝殺。

很快,他便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然而,不知時辰,項小滿又突然被一聲熟悉的厲呵驚醒,他心念一閃,莫非是柳磬那愣頭青捅了簍子?不及披掛,只著一身中衣便疾步衝向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