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至於後來順天皇帝徵調冀州府兵討伐高順諸賊時,都沒有再提及兩郡,這也是臨倉郡兵力空虛的主要原因。”

他說完,又覺得自己沒說到點上,忙又補充,“下官的意思是,各縣本有一兩千府兵駐守,全都歸屬城防都尉麾下,他們便是一城最高軍事主官,就算是下官或柳世辛想要呼叫,都要從刺史府取來文書,但如今下官已經投誠,柳世辛還在璋城,絕對再無人能同時統御他們。”

蘇新覃聽完,看了一眼陳洵:“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私下聯絡,棄城而走。”陳洵沉聲接過話,抬眼往西南望去,“白日裡受降兩縣六堡,都在璋城東邊,城防軍未有異動,而這煥州城位於璋城西邊……看來,剩下西南五縣裡的城防軍,應該都已離開了,只是不知他們去了哪?”

蘇新覃點了點頭,又道:“若他們合在一處,一直往西南逃遁,便可回到冀州城,這倒無所謂,不過區區幾百人,對大局無甚影響,怕就怕……”

“怕就怕,他們嘯聚山林,打家劫舍。”陳洵扭過頭,盯著蘇新覃,“數百城防軍,兵甲戰馬齊全,若真起了歹心,百姓就遭殃了。”

“二位,”崔琰插話道,“此事是否要上書主公?”

“不用。”陳洵說道,“主公臨走前特意交代,對這些尋常僚屬兵丁甄別錄用,由我等自行決斷,現在還不知情況,不可急於打擾。”

崔琰點點頭,又問:“那眼下該當如何?”

陳洵想了想,沉聲道:“城防軍逃走,對我們勸降之路也有好處,最起碼沒了阻礙……且儘快入主各縣,同時派快馬往西南沿途搜尋,看能否尋到他們的蹤跡,再做定奪。”

崔琰看向蘇新覃,見他點頭,便也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陳洵沒再多說什麼,重新將目光投向依舊跪著的縣令邱琳身上,翻身下馬,走到他面前,接過木匣,開啟看了幾眼,裡面是幾本簿冊和縣府大印。

他微微頷首,合上木匣,淡淡說道:“邱縣令既然有心投效,我軍自當秋毫無犯,還望你能約束好手下衙役兵丁,與我軍一同治理好煥州。”

“是,謝將軍恩典,下官自會恪盡職守。”邱琳拱手,納頭一拜。

陳洵終於是露出一絲笑容,伸手將他扶起,隨即重新跳上馬背,領大軍入城。

如此場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不斷上演,臨倉郡剩餘八縣二十餘座堡城,在項小滿離開不到半月,城頭上盡數飄起紅底金繡的「項」字大旗。

這一切,或許得益於那份勸降文書,也或許得益於義軍的軍事壓力,總而言之,沒有受到一點抵抗,唯有一點,總計六七百棄城而逃的城防軍,一直沒有下落。

陳洵最終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項小滿,一匹快馬便懷揣軍報,離開臨倉,往臨鄉郡景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