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提著裙襬也上了樓梯。
屋子裡粉色的床幔鬆散的被雙魚掛鉤勾在兩邊,床上的錦被被整整齊齊的疊起來,屋子中間則是一個小圓桌,圍繞四周是四個小圓凳子,桌上的茶壺被擦得鋥亮,旁邊倒扣著倆杯子。
小桃紅拿起茶壺在杯子裡倒了一些茶水,推到蕭君屹的身前。
“我這裡茶水簡陋,您·····”小桃紅也覺得給這仙人般的人喝這種茶水確實是不合適,不應該是什麼茶水都配不上他。
蕭君屹看著女子羞澀的臉,因為攪動而皺吧的手帕,看出少女的窘迫,他眉目舒展,五官似乎都柔和了下來“無事,這茶很好,清香撲鼻,喝起來回味幽香醇厚,不錯”。
小桃紅聽到這才放鬆了下來。
她走到床邊抱起那一把琵琶,輕輕彈唱起來,似怨非怨,似情非情。
女子低眉順目,手指卻好像有萬千指力,初時“大弦嘈嘈如急雨”,後又“小弦切切如私語”,有時又像花底婉轉流暢的鳥鳴,一會又像水泉冰澀開始凝結,凝結不通暢聲音漸漸停息,卻又有一番思愁幽怨暗暗滋生,一曲終了時她對準琴絃中心劃撥,四弦一聲轟鳴好像撕破布帛。
蕭君屹就那樣靜靜地聽著,一動不動,眼睛眯起來,聽到此時他輕輕睜開眼睛,頭微微往上抬了抬,似乎想要遮住眼角的那些溼意。
片刻後他看向女人,女子的臉頰確是被淚水浸滿,顆顆淚珠滾落衣裳,翠綠色的青衫羅裙上像是慢落得星辰陽光照下來泛出點點熒光。
蕭君屹什麼也沒說,女人也只是看著他,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話解釋說明便以明白對方的心境。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要一份份的悲痛掩藏在心底時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如果暴露在陽光下那便是連線心臟的痛徹心扉。
“你~”似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蕭君屹更明白自已的處境,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則呢麼可能能救得了一個花魁呢。
其實他剛才看那老鴇的眼神就猜到這姑娘絕對是這裡的花魁,畢竟青樓裡有幾個姑娘可以說得動他們的“媽媽”,再加上這傾城的 眉毛和七竅玲瓏心,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有的,要是交易前他真的會大手一揮,幫她贖身,可是現在。
小桃紅看出了男人的為難,她微微一笑,像一朵即將被雨水打落凌亂的荷花,憔悴卻又不屈。
“公子,你可以帶我走麼,我我··我能服侍公子”說到最後自已都覺得現在這殘花敗柳之身怎麼配得上這麼美好的人呢,聲音越來越低。
蕭君屹連忙阻止她這麼自怨自艾,把她扶起來。
“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是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實在是抱歉”
小桃紅臉色如灰,不知又想起什麼,頓時眼裡又有了光彩。
“公子可是缺銀兩? 小女子雖然這些年也存了些,可以為自已贖身,我父母雙亡,被那狠心的舅舅賣到這裡過了這麼些年豬狗不如的日子,本來我早就攢夠了出去的銀子,可是就算我出去了,我又能去哪裡呢,天下之大哪裡㕛有我的容身之處呢,找個男人嫁了,可世上有幾個男人是好的,況且我這身子······”說到最後竟掩面哭泣起來。
蕭君屹長這麼大以來真沒見過幾回女人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說些好話哄著。
小桃紅自從被舅舅賣到這地方以後就再也沒遇見過真心待她的,這一鬨更是哭的厲害。
蕭君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的答應了下來。
小桃紅聽見他答應了也不哭了,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笑著對蕭君屹說“拿公子就說定了,我這就去拿銀子”。
說完便跑到她的床榻上揭開一塊木板,在床裡面拿出來一個盒子,小桃紅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