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要鬧哪樣,胡櫻是徹底懵了。

只見少皓的左手向懷中摸去,右手依舊攥著胡櫻的手腕不松。

胡櫻側頭看去,見少皓食指並中指捏出來一個黃色的物什,待到看清時,她耳朵嗡的一聲響,腦中昏昏沉沉,直覺不可能。

那是一道黃符紙,上面用硃砂畫著奇異的花紋咒語。

妖邪之物懼怕符籙是常識,是以少皓如此姿態,胡櫻瞬間知曉何故了。

少皓寒聲道:“你活膩了是不是,不好好躲起來修煉,來凡間招惹是非,你破壞規矩,就不怕被打回原形,魂飛魄散麼。”

這來回變幻的形勢有些突然,胡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往日種種。

玄玉待她如親妹妹一般,只要自己受了委屈,她一定會挺身而出,自己不開心時,她也會不厭其煩的相哄,這麼多年來她們形影不離,自己已然把她當成親人,她怎麼可能是……

她再看向少皓,想起他前些日子的戲弄,胡櫻直覺,少皓可能有問題,說不定符紙只是他隨便拿出來騙人的,可玄玉方才的反應又怎麼解釋。

胡櫻一時思緒如麻。

玄玉在看到少皓手中捏著的符紙後,卻不以為然,捂嘴吃吃地笑了一陣,又恢復了以往嬌媚的模樣。

她燦然嬌聲道:“我怎麼會是妖,哼,我對你出手,你就拿著個破符紙給我潑髒水。”

隨後她向胡櫻招手,“櫻兒,過來,不要跟這個討厭鬼站在一起,我不打他就是了,只要以後他不再欺負你,我決計不會動他。”

胡櫻心中知曉,玄玉姐絕不會害自己,可雙腿如灌了鉛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少皓依舊握著她的手腕,緊緊不鬆手。

玄玉見胡櫻不動,主動走向前來,一步一步邁的極緩,臉上依舊洋溢著嬌媚的笑。

少皓的身形直挺,向胡櫻面前退了一步,身子緊緊地擋住她,一副如臨大敵之態,而胡櫻身後是一株楓香樹,已退無可退。

玄玉在少皓身前站定,突然一陣大笑,極為開心,像個孩子一般。

她緩緩舉起右手,刷地抽出少皓手中的符紙,放在手心把玩了一番,哪裡有怕的樣子。

玄玉伸著頭看向胡櫻,舉起符紙晃了晃。

“櫻兒,你該不會信了這人的鬼話了罷,我看你真是被他迷暈了,他只會欺負你,你還偏要同他在一起。”她撅撅嘴,好像有些委屈,“好了,快到用晚飯的時辰了,我們回府罷。”

她說完將那符紙攢成團,扔向了一旁的魚池中,向胡櫻伸出手。

此時,胡櫻已經羞愧的無地自容,她心中暗暗自嘲,胡櫻,你真是沒良心,被使喚了三個月還不夠麼,居然為了他把玄玉姐當妖怪了,你可真不值得玄玉姐對你這麼好,笨死算了。

她伸出手,想要牽住玄玉的手,還未碰上,少皓握著她腕上的手一緊,把她拽了回去。

“胡櫻,此妖修為頗高,不要相信她。”少皓沉下聲道。

少皓握著胡櫻的手極為用力,胡櫻有些吃痛,掰開他的手指掙脫了出來。

她怫然不悅道:“玄玉姐護了我八年,待我如家人一般,沒有她我不知道出多少事了,我才不信你,玄玉姐不喜歡你,你便想誣陷她,我不會上你的當。”

胡櫻拉過玄玉的手,便要走,可少皓又伸手拽住了她,手上用力,絲毫不肯撒開。

少皓見勸不動胡櫻,目光一凜,眼神如刀般看向玄玉,“你可知我是誰?你身上配的珠玉,在我住處,花開花落結實成熟,已有二十餘次,若是胡櫻有什麼好歹,我保證有千百種手段讓你修為散盡,永困幽冥,你若不想死,就趁早滾開。”

玄玉的腰間,常年掛著一個寶石,那顆寶石青白相間,通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