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方才那一絲鬱悶猶如春水化開了般,盛開了遍野的花,胡櫻又很沒骨氣的為之一蕩。

胡櫻心道,嗯,少皓一定是想看看我是否賢惠,才會這樣的。

“好的,你稍等我會,我去去就來。”

胡櫻立刻起身,還未走兩步,就聽見樓梯間傳來“篤篤篤”的聲響,有人上來了。

一個身穿藏青交領短袖的男子出現在樓梯口,是王冉。

他向胡櫻和少皓躬身作了個揖道:“大小姐,東家請少皓君去前廳一趟,說是要帶著少皓君參觀寶室。”

除了胡櫻爹孃,珍寶樓的寶室只有趙掌櫃可以隨意進,胡夜蘇既然要帶著少皓進寶室參觀,那就是將少皓的底細已摸透,已經認定他了。

少皓置下毫筆,起身走向王冉,“好,那便走吧。”他下樓前又停住腳步,衝胡櫻笑著指了指案几上的空碟。

“勞煩,我一會回來吃。”說罷拂袖而去,頗為瀟灑。

少皓不喜歡胡櫻找旁人代勞,胡櫻也很是任勞任怨,立刻親自前往廚房,取來了龍鬚酥,乳酪櫻桃,花折鵝糕等點心,將它們一一放在桌案上。

隨後,胡櫻坐到方才少皓坐過的位置,拿起他註解過的那頁竹紙,手腹輕輕摩挲少皓在紙上畫的印記。

這頁紙上記載:

靈璧子桑家族,長子子桑既白,於一年前迎娶州府千金何語兒。

何語兒進得子桑府中,常常性情恍惚,時而吃吃大笑,時而哭哭啼啼,易忘事,行為常判若兩人,性格迥異。

子桑氏請得眾家名醫相看,未查出何語兒身體有恙,不知何緣由。有年長者道,此貌似中邪,需請高人做法驅除邪魔,子桑夫人方能無恙。

胡櫻微微有些訝異。

子桑家族是靈璧出了名的大家族,人丁興旺,家族產業豐厚。

與她爹爹這個半路發家的商人不同,子桑家世代從商,產業涉及甚廣,珍寶樓門前這條繁華的街市,恐怕有大半都是子桑家的。

子桑家老爺子是個極愛收集古董之人,其母又鍾愛金玉珠寶,其長子子桑既白是個孝子,常來珍寶樓為其父親母親購置古玩珍寶,因此胡櫻常在珍寶樓偶遇他。

想來近半年確實沒見過他了,沒料到竟是他夫人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