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循著聲音走去,望見院中空地上圍著幾個侍衛,中央有個身著錦衣,頭圓身細的男子跪在地上,身體正篩糠似的抖,嘴裡不停地喊著饒命。
世子正舉著刀在砍一個青銅鼎,每一刀下去,器皿上就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印記,那個跪著的男子跟著每一刀撞擊的節奏,身子止不住的顫。
世子似是砍累了,指著那個男子怒喝道:“來人!將他帶下去,再好好的給我審審!”左右立刻上來兩個侍衛,將那亂顫的男子拖了下去,拖下去時那男子還在大聲呼喊,說自己只做了這一次求世子饒命。
姜靈無奈的搖了搖頭,沈知恩的這個話本子,她自己是最壞的那個角兒,這人就是第二壞的。
此刻剛送走母親,她心中鬱悶,本不願搭理世子,在經過世子身旁時,他卻叫住了姜靈。
姜靈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世子也神情不明的望著姜靈,語氣冷淡地問道:“你一個深閨中的女兒家,是如何得知這些江湖騙術的?”
姜靈無意與他辯白,只聳聳肩,嘴角彎了彎道:“偶然得知的。”說完不顧世子凝視的目光,徑直向倚杏園走去。
所幸,世子能看得出來姜靈心情不佳,沒再過多追問。
送別母親後,姜靈頹廢了幾日,不過依舊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她想翻牆出去走走,可侯府的侍衛不是吃素的,總能在她剛立上牆頭就發現她。
一旦被發現,便是一頓威脅警告,就這麼被捉到兩次後,姜靈被迫接受了這囚牢般的日子。
於是她僅存的樂趣就是在花架下看書,打盹,捏泥人、曬太陽。
兩個丫頭送來的飯食依舊難吃,唯一改變的便是她們進屋會提前叩門了。
趙夫人恐姜靈悲傷過度,常來倚杏園看望姜靈,她也只有在趙夫人口中才能得知世子的近況,從隻言片語中,也能推算得出,世子整日飲酒作樂,流連煙柳之地,還頂撞了侯爺,被侯爺勒令不許出府。
每每說起世子,趙夫人便唉聲嘆氣,一臉歉意和憂傷,情難自已時便潸然淚下。
姜靈心下不忍,便道:“世子是個好男兒,不過是性子執拗了些,他性情灑脫,不喜歡被束縛,又心裡委屈,想必是與侯爺置氣,雖說長輩不該向晚輩低頭,但若侯爺能軟語相勸,想必世子會寬心釋懷。”
趙夫人欣慰的點了點頭,拉著姜靈的手靄聲道:“我看,你甚懂他心意,你放心,等將來日子長了,他會回心轉意的。”
姜靈笑笑不語。
趙夫人走後,姜靈又獨自過了兩日煩悶的生活。
傍晚,她看了看鏡中的人,拍了拍她的臉,又捏了捏臉上的肉,一向心大的她,這幾日下來,竟然消瘦了許多。
“咯咯咯兒~”一陣雞鳴吸引了姜靈的注意。嗯?外面怎會有雞的聲音。
姜靈推開房門,快速巡視了一番院子,發現有一隻頂著花冠的大公雞正在廊下啄食。
那隻雞體型肥大,雙足有力,雞喙衝著一個小蟲精準的啄了下去,昂首吃的十分滿足貌。
一想到這段時間那些味同嚼蠟的吃食,姜靈只覺自己竟然連只雞都不如,好歹它有頓好飯可以吃。她看著這隻肥雞,口水都要流下來,頓時心生一計。
她踮著腳輕輕走近那隻雞,對那隻雞說道:“大公雞啊大公雞,今日你我有緣,你救救我的五臟廟,進了仙人肚,來世必有造化。”說罷,就衝著那隻雞撲了上去。
那雞不通人語,被這麼一撲,驚嚇得拍拍翅膀跳了起來,驚叫著一陣跑遠,發出了一陣叫喊,“咯咯咯兒~”
姜靈趕緊追上去,對著它的雞翅膀伸出了魔爪,還沒來得及碰到它的毛,它就靈活的一閃躲過,驚得在院中到處亂竄,一連串的咯咯叫。
姜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