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與七星聖子會面,左延都看著姜靈,神情異樣,不懷好意。

姜靈心生牴觸,避開他的目光視而不見。

劍舞共要舞動九個周天,方能停罷,結束時七星和二十八星會合攏在一起,跪拜叩首,這一步有玄生萬物,九九歸一之意。

姜靈舞到第五圈,與七星聖子交匯時,但見一柄木劍斜裡向她刺了過來,姜靈抬頭一看,正是左延那廝。

她眉頭一皺,想到祭禮不可出差池,只好先不做理會。

山頂平臺上人多,場地有限,是以圈中七人與圈子交匯時,距離十分近,不過一臂距離。而左延被姜靈擋著,圈外的人看不見他這一刺,幸好他這一劍刺偏,從姜靈袖下穿過。

待到第六圈,再次與七星碰面時,左延果然劍鋒偏斜,又向姜靈刺了一劍,這一劍打到了姜靈的肩處,所幸隔著衣服,沒有大礙。

姜靈心中怒氣漸起,既不好發作,也不能大幅避讓,畢竟被一個木劍打到,頂多腫上幾天,在聖上面前毀了祭禮,可是大罪。

可左延這小子膽子忒大,在聖上面前,屢次使壞,第七圈時,他再次發難,被姜靈險險避過。

舞劍時衣袖堆起,是以小臂有半截露在外面,他這一刺,是向著姜靈的小臂刺來的。

姜靈繼續不做理會,心想等到祭奠結束,需得想個辦法治他。

左延身後之人這時也看見了這一幕,他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這一愣之下,腳步便踏錯一位,他連忙專心舞劍,當作沒看見。

但見第八圈相交時,姜靈看準左延的劍勢,舉劍將他這一招格擋開來,她這一招與其他星宿位的聖子出招正好相反。

站在圈外那個報幕的內管眼神尖銳,捕捉到了姜靈這一舉動,登時目露兇光,連使眼色,讓她注意力集中。

那個內管旋即牢牢的看著姜靈,目光不再看向別處,姜靈心中連連叫苦。

被他這麼盯著,姜靈但凡有點小動作,皆會被盡收眼底,她現在連躲都躲不得。

待到第九圈時,眼見左延踏步而來,姜靈心中一橫,反正是最後一圈,他手中的不過是個木劍,大不了接他一劍罷了。

與七星交匯,左延的木劍挺出,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這一劍刺得又快又準,直削姜靈小臂。

姜靈但覺臂上一痛,餘光裡,左延收回去的劍鋒上有殷紅一線。

她心中一驚,看向小臂,果然被削了一道口子,鮮血正緩緩流出。

姜靈心念一轉便知道了緣由,就連紙張都可劃破肌膚,何況木材,左延這木劍,定是將劍刃削磨的極薄,是以才能夠出劍傷人。

眼見受傷之處不停有鮮血流出,片刻間已浸染上衣袖,姜靈忍痛揮劍,心中期盼著趕緊結束。

就在第九圈快要結束時,姜靈身上漸漸有些涼意,她心中暗驚,雖然流了些血,但沒想到這麼快身體就出反應了。

但覺得身上越來越冷,一陣風颳過,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驀地,周圍有人發出一絲異響,舞劍的聖子們行動也有些凝遲,最後一圈尚未結束,不知發生了何事。

聽見那報幕的內管向人群喊了一聲:“肅靜!”

眼見最後一圈舞完,三十五人即將融合,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姜靈腳下一歪,跌坐在地,周圍登時一片嘈雜聲起。

姜靈心中大駭,看著幾乎鮮血染盡的衣袖,她後悔平日裡沒有強身健體,流了這麼點血竟然暈倒了。

就在她急忙準備爬起來時,卻發現,廣場上的人竟然跌坐了大半。

只覺腳下的地震動不止,有人尖聲呼叫。

“啊呀!”

“是山動!”

“護駕!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