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我吧。

南喬聽後怔愣了半晌,隨後眼淚簌簌落下。

她抱著姜靈止不住的哭,邊哭邊說,對不起,三姐,對不起,都是我讓你變成了這樣。

姜靈知道,她指定又是誤會了。

深夜,白日裡的雞犬不寧歸於寂靜。

二夫人趴在榻上,姜靈坐在她身邊,看著孃親背後,那裡已是傷痕累累,模糊的血肉連著衣衫,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心裡悠然升起一股濃烈的哀傷,臉上有淚珠不斷滑落,姜靈摸了一下,看著手上清澈的水痕,愣愣發呆。

她竟是哭了,她曾因為痛哭過,因為怕哭過,因為恨哭過,可從未因為這種感覺哭過。

“娘,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姜靈苦澀道。

二夫人已被打的氣若游絲,艱難的緩緩開口,“是娘不對,常言說知子莫若母,可我這個不稱職的娘竟不懂你的心意,將你嫁給了不愛的人。”

她說起話來十分吃力,緩了片刻又道:“不過,侯府門第顯貴,你若嫁過去,定是一輩子不愁吃穿,娘也算放心了。”

姜靈搖搖頭,雖然孃親看不見,“不是你不懂我,是我的問題,如果你沒有我這個女兒,今天就不會這樣。”

二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孩子,別這麼說,娘以你為榮,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娘最清楚,你從小就聰明伶俐,跟別的孩子很不一樣,若有下輩子,我還願意做你娘。”

姜靈抬頭仰天,努力讓淚水不要流出來,可淚水卻像決堤的河流止不住。

“好。”姜靈哽咽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你。”

隨後,小蘭帶著金瘡藥進來,姜靈替孃親輕輕的上了藥,將傷口包紮好,守著孃親一夜未眠。

從那晚起,姜靈和二夫人都被禁了足。

翌日,沈嶽和大夫人備了些貴重禮品,兩人乘上了去安陽侯府的馬車。

他們回來的比姜靈想象的快,帶過去的禮盒也原封不動拿了回來。

沈嶽沉著臉對姜靈說:“五日後,你和世子大婚。”

這倒是個出乎意料的訊息。

姜靈後來才知道,那日爹爹和大夫人去到侯府,全程不斷的哈腰賠罪,侯爺沒有給過一絲好臉色,他只說了一句話。

“嫁女可以,但毀我兒清譽的人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