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被劫走之前,你去哪裡了?半天才出現。”胡櫻問道。
少皓舉起右手,捲起衣袖,小臂上露出一截繃帶,“受了傷,自然是去包紮了。”
“嘁,還以為你被玄玉給害了呢。”
“豈不是如你所願?”
“那可不行,我還沒找你報仇呢,你可得好好活著。”她想了想道,“不過,你跟玄玉好像之前就認識,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多話。”
“說個話還能累死你啊。”
少皓無可奈何道:“上一次在安陽侯府,我捉了他回去,把他關在我殿中一段時日,就這麼認識了。”
“那你怎麼又放了他呢?”
“我既入了輪迴,施在他身上的禁錮也隨之消失,他大概就自己跑了罷。”
胡櫻還想問什麼,見少皓忽然頓住腳步,右手捂著胸口,發出一聲悶哼。
胡櫻連忙上前,見少皓面色愈來愈慘白,扶住他驚訝道:“怎麼回事?說這幾句話真能把你累死啊?”
少皓搖了搖頭,道:“先走罷,去前面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胡櫻扶著少皓向前行去,但覺身旁之人步履越發艱難,行動愈來愈慢。
又行了半晌,峰迴路轉,眼前驀地出現一座山峰,山峰前積了一池溪水,這四周的的異人花高大密佈,可靠近山腳的地方卻一株也沒有。
胡櫻喜道:“山腳安全,可以在那裡坐會。”
她看向少皓,少皓一臉黯淡,面無血色,緩緩開口道:“異人花都不敢去的地方,只怕更危險。”
胡櫻心中惶急,她道:“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虛弱,我們離山腳遠一些就是了。”
當下扶著少皓向那空地走去,行至溪水池前,她踩了踩腳下的土地,鬆鬆軟軟,十分泥濘,再看四周,沒有一處可供坐臥。
胡櫻道:“你先站會,我去拔些草來鋪著。”
她捲起衣袖,挽住身旁的幽草,雙手用力去拔,那幽草卻紋絲不動,她當下再使勁,依舊拔不出來。
少皓緩緩開口,語音氣若游絲:“這幽草看似只有半人高,可下面恐怕根深密固,足有三丈不止,你這樣是拔不出來的。”
胡櫻道:“那怎麼辦?你一個有潔癖的公子哥兒,總不能讓你坐泥巴里,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少皓啞然失笑,他道:“你不是有萬元劍麼?”
胡櫻不解。
少皓道:“就是你懷裡的那個鏡子。”
胡櫻恍然大悟,她掏出寶鏡,略有訝異道:“原來它叫萬元劍。”
她左看右看,擺弄了兩下,又在空中揮了揮,嘀咕道:“可是,要怎麼讓它化出劍形呢?”胡櫻話音方落,萬元鏡忽地在她手中伸展,紅光大盛,霎那間化成了三尺長劍,而她在擺弄間揮出的劍氣打在高草上,登時將那草削去半截。
胡櫻訝異得張大了嘴,開心得對少皓喊道:“它好像很懂我啊,好厲害。”
看著胡櫻像孩子一般,少皓莞爾,“你的靈器,自然聽你的。”
胡櫻心中歡喜,當即揮動手中長劍,將周圍一圈的幽草全部斬斷。
她抱著砍下的草,在溪邊撿了塊空地,鋪成了張一人大小的草墊子,旋即扶著少皓在草墊上坐下。
胡櫻坐在少皓身旁,關切地看向他,問道:“你哪裡受傷了?”
少皓輕輕搖頭,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他一時渾身綿軟,順勢靠在胡櫻身上,輕輕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前。
胡櫻問道:“怎麼傷的,傷的嚴重麼?”
少皓皺眉不語,二人休息了半晌,胡櫻看著臉色愈發難看的少皓,心中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