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櫻”微微一笑,道:“原來也是犯了錯的受罰之人,既然你們兩個沒能力守住我的真身,那便就別守了。”

她立於山體前,高高舉起手中的萬元劍,對玄玉道:“躲開點,我要劈山。”

玄玉應聲向後退了幾步,目光看向少皓,道:“這裡危險,我還是給你換個地方吧。”

少皓雙手撐地,手指緊緊抓住衣襬,他凝視“胡櫻”背影,聲音細微,卻十分堅定道:“胡櫻,醒來。”

“胡櫻”手中驀地一滯,她轉身皺眉對少皓道:“少皓,你人要死了,聲音倒還挺充沛,安靜點行不行。”

少皓目光緊緊盯著“胡櫻”,深入墨潭的眸子凜然生威,他旁若無人道:“胡櫻,回來罷,你爹孃還在家等你。”

“胡櫻”脖頸間,那條極細的紅繩微不可見地閃了一閃,她猝不及防的手一鬆,萬元劍落地,同時間身子也跟著搖搖欲墜。

玄玉上前扶住她道:“主人,你怎麼了?”

“胡櫻”奮力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為什麼你的意識能影響我?”她咬牙切齒道,“少皓,你給我閉嘴。”

少皓牢牢盯著“胡櫻”道:“胡櫻,你剛才不是想救我麼,異人花已經被你給砍了,我等著你給我上藥呢。”

脖間的紅繩愈來愈亮,開始不住地顫抖,“胡櫻”腦中一陣刺痛,但見身前紅光大盛,她雙目暈眩,忽覺全身痠軟無力,跌靠在一個懷中。

過了半晌,胡櫻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玄玉關切的面容。

她喃喃道:“玄玉,你怎麼在這?我剛剛……”胡櫻回憶著,頓道:“我剛剛差點被異人花摔死了,是你救了我麼?”

玄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櫻兒,剛才的事,你忘了麼?”

胡櫻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是有什麼事給忘了,她忽然大驚道:“少皓呢,我剛剛聽見他叫我了,他還活著嗎?”

玄玉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撫著她的頭道:“他還活著呢,這不在那裡麼。”他朝少皓那處望了望。

胡櫻急忙站起身,跑至少皓身前,見少皓正帶笑著看她,心中登時舒了一口氣,道:“你還活著就好。”

她轉頭,看見念昔也在,面色卻有些異樣。

她急忙走向前道:“念昔,天神帝江說異人花的花汁可以救人,可惜我太沒用,你去……”她說到這兒,忽然頓住,緩緩轉頭看去,登時目瞪口呆。

極目望去,谷中的異人花一株株全倒在地上,竟無一倖存。她不可思議道:“這麼多異人花,居然全被砍了,是誰做的?”

少皓艱澀的開口道:“剛剛有個人來過,你恰巧暈過去了,你可是沒看到,她好大的威風呢。”

胡櫻喜道:“有高人幫忙,太好了,我還以為我們今天要死在這。”

她說著,連忙小跑上前,揮劍砍下半截異人花莖,遞給玄玉道:“玄玉,你來給少皓上下藥罷。”

玄玉接過花莖,微微一笑,道:“可是你也受傷了。”

玄玉說完,胡櫻頓覺自己渾身上下痛如骨裂,她連忙擺手道:“你如今是個男兒身,我的傷,還是我自己來罷。”

玄玉但笑不語,他手持花莖,右掌在花莖上一撫,花莖中的汁水逼出,徑直透過胡櫻的外衣,附著在了胡櫻的面板上。

胡櫻忽覺一股冰涼舒爽,再動身子時,發覺疼痛感漸漸消失了,她喜道:“我好像不疼了,這花果真神妙。”

玄玉笑道:“若是不神,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命喪花海了。”他轉身又去折了一隻花莖,又用同樣的方法給少皓治了傷。

胡櫻這時才發覺,在場還有兩個人,這二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神不太友善,面上的神情複雜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