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佈滿皺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法袍袖口,蒼老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凝視著費德西爾那雙泛著金色幽光的豎瞳,彷彿在注視著一片正在凝結的極地寒冰。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校長在心中快速權衡著利弊。
澤西城主不僅是自己最忠實的追隨者,更是每年為學院秘密輸送大量資源的金主。而眼前這位王子殿下,不僅早已表現出對學院的不屑,如今更是因元素化而命不久矣。
“元素化的程序是不可逆的……”
校長用沙啞的嗓音低語,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精明的算計。他藉著整理法袍的動作,悄悄將一枚傳訊水晶捏碎在掌心,這是給澤西城主的最後警示。
老法師佈滿老年斑的臉上浮現出虛偽的悲憫,卻已在心中做出了冷酷的決斷:與其討好一個將死的王子,不如保住那個能為自己帶來實際利益的忠實走狗。
校長渾濁的雙眼直視著費德西爾冰藍色的眼眸,時間彷彿凝固了三秒。老人乾裂的嘴唇緩緩分開。
“殿下說笑了。”
他的聲音如同陳年的羊皮紙般沙沙作響,而枯瘦的手指則輕輕敲擊著桌面。
“澤西城主被我關在思過崖已有半年,沒有一年光景絕不可能離開。你說他襲擊你?這簡直……”
費德西爾的金髮突然無風自動,詹森的鎧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兩人都被這赤裸裸的謊言震驚了。
但費德西爾很快反應過來,修長的手指猛地一拽,藤蔓囚籠中的弓箭手被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那這是什麼?”
費德西爾的聲音比極地寒風更冷,校長的嘴角卻勾起詭異的弧度。
“哪裡有他?”
話音剛落,那名弓箭手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
在費德西爾和詹森驚駭的目光中,士兵的面板開始像蠟像般熔化,血肉化作腥臭的黑色液體滲入地縫,最後只剩下一套空蕩蕩的城衛軍制服,那領口處,原本是澤西家族的紫荊花徽記正在迅速褪色。
費德西爾的金色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豎線,詹森的鎧甲縫隙中迸發出刺目的鬥氣光芒,聖級戰士的鐵拳將校長辦公桌砸得粉碎。
“老匹夫!你還要不要臉了?!”
校長慢條斯理地撣去法袍上的木屑,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
“詹森閣下謬讚了。”
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圓。
“沒有實證,老夫如何能處置一位尊貴的城主呢?”
費德西爾冷笑一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枚晶瑩的留影石。然而還沒等他啟用,校長突然抬手打。
“且慢!”
老法師臉上浮現出虛偽的惋惜。
“這年頭,留影石也能用幻術偽造了。”
“你!”
詹森的劍已經出鞘三寸。
校長卻悠然端起茶杯。
“殿下若執意指控,不如等王室調查團……”
話未說完,茶水突然在他杯中凝結成冰,此時費德西爾的指尖正散發著刺骨寒氣。
費德西爾金色的豎瞳微微眯起,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在校長臉上停留數秒。他忽然轉身離去,金色長髮在空氣中劃出冷冽的弧線。
詹森先是一怔,隨即快步跟上。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校長佈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陰鷙的笑容,枯瘦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枚已經碎裂的傳訊水晶。
詹森快步跟在費德西爾身側,聖級強者的步伐在校道上踏出沉悶的聲響。
他壓低聲音,鐵灰色的眉頭緊鎖。
“少爺,這事就這麼算了?”
費德西爾的金髮在陽光下流轉著冰冷的光澤,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