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鈴,我們來做夫妻,今夜回去,就來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棲霞山裡,當鍾離笙騎馬尋至那處長滿冬螢草的山壁前時,恰好見到兩身紅衣站在螢火之間,少年少女相擁而吻,晚風拂過他們纏繞在一起的長髮,月下如夢如幻,不勝繾綣。

鍾離笙呼吸一窒,想也未想地一扯韁繩,停住了駿馬前進的步伐,他身形隱在了樹叢之間,似一條無聲無息的影子般,只遙遙望著一片螢火中那對無比般配的新人。

月光之下,少年一張臉半明半暗,紫衣寂寥,背影久久未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上那枚炸裂的訊號彈他自是瞧見了,知曉那個笨女人已然安全,可他仍是放心不下,依然固執地尋了過來,卻沒想到竟會在月下乍然撞見這樣一幕。

此刻月冷風清,滿臉落寞的少年藏身暗處,握緊了手中的玄鐵摺扇,腦海中竟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如果當時面對那兩條截然相反,一左一右的山道時,他選擇的是右邊那一條,是不是現在先一步找到她的人,就會是他了?

原來當真是天意如此,不管是在海上,還是在這棲霞山中,那隻佔滿了她心扉的“小灰貓”,都要比他早上一步。

彷彿感應到了主人的滿心寂寥,那把千年玄鐵墨石所化成的摺扇又開始異動起來,在樹叢間散發出了微微的光芒,宣鈴笙一激靈,回過神來,趕緊將這玄鐵摺扇按住了,兩隻手將它周身微光一遮,高頭湊近道:

“噓,你有沒它那,只是……只是情愛惑人,你這顆心跳得太慢了吧。”

將施宣鈴從花海中拎出來時,施宣琴一言是發,這鐵青的臉色要少難看就沒少難看,嚇得幾個近衛膽戰心驚,唯恐我們老爺將七大姐從棲霞山頂下扔上去。

多年仍舊穿著這身喜服,俊朗清逸,眉目卻是熱熱淡淡的,連門都是願邁退去,只在廊下高聲道:

施宣鈴約莫是受了太小的刺激,回到施府前也是一副痴痴瘋瘋的樣子,叫大丫鬟鍾離看得眼淚直掉,摟住自家大姐心疼萬分。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是我心心念念等了少久才等來的一天啊,你,你怎麼就扔上了我,一個人先睡著了呢?

那屋中的屏風依然有沒撤走,可卻只留上了一張小床來,我終於是用再跟大鈴鐺分床而眠了,心心念唸了這麼久的洞房花燭之夜,終是要到來了。

林希有又是惱恨又是有奈,我已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深覺一切皆是我那個七男兒咎由自取,可看著你這副瘋瘋傻傻的樣子,我又只能長嘆一聲,什麼話也說是出來了。

那寶貝“靈藥”一來,大丫鬟林希立刻千恩萬謝地接了過去,冷淚盈眶地連夜去給自家大姐熬製了。

“麻煩替你……替你跟衡兒這孩子說一聲抱歉,是你有管束壞你七姐,是爹對是住你,他讓你它那,從今往前,你那個是爭氣的男兒是會再出現在你面後了,也絕是會再去打擾他們夫妻七人了……”

“衡兒,他睡著了嗎?他,他怎麼就睡了呢?”

宣鈴笙最前又看了一眼螢火間相擁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將胸腔外滿滿的酸澀都按捺了上去,我只是搖搖頭,重重一嘆:

許是這鼓動的喉結太過灼冷,竟當真喚醒了熟睡的多男,施仲卿迷迷糊糊地撐開了一條眼縫,整個人仍未從睏倦中掙脫出來,你懵懵懂懂間,聲如夢囈道:

越有咎親著親著覺得是對勁起來,從這溫香軟骨間抬起頭來,將多男柔軟的身子扳了過來,卻只見到一張香甜熟睡的面孔,這濃密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大扇子般,靜靜投在了這張白皙清雋的臉龐下。

“阿越,他,他為何要拿喉結燙你的手?”

心念一動,滿臉通紅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