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的號令般,竟猛然湧出一大批鎧甲森然計程車兵,他們個個威猛不凡,面板泛著詭異的藍光,出手間又快又狠,身體更像銅牆鐵壁般刀槍不入,轉眼之間他們便將那群黑衣刺客全部控制住。
局勢陡然扭轉,甚至連場上的各國使團都還沒反應過來,唯獨藏身在樹頂的施宣鈴心頭狂跳,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死修羅兵,這些都是服下藍焰藥丸,身體發生駭人變化,只聽息月寒驅使,織織口中的那群怪物!
如織織所言,他們的面板呈現出了淡藍色,通體高溫,刀槍不入,還能忍受異於常人的疼痛,當真就像一件無堅不摧的人形武器,一個可怕至極的修羅兵團!
在這樣強大可怖的力量面前,大王子帶來的那些死士又豈是對手呢?不,或者換句話說,又有哪個國家的尋常士兵能夠與之抗衡呢?
難怪息月寒有恃無恐,如今愈發張狂,完全不將周邊鄰國放在眼中,對著各國獅子大開口,甚至還以各國使團為餌,將他們置於險境,毫不在乎。
他倚仗的不正是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這群怪物,這股能毀天滅地的藍焰力量嗎?
獵獵山風間,在場的各國使團也被息月寒的“修羅大軍”所震懾住,個個臉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息月寒此刻也已從王座上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了被押跪在地的大王子麵前,抬起腳來踩住了大王子的臉,大王子滿臉羞辱地在地上發出嘶吼之聲。
那位穆野親王也興致盎然地來到哥哥身旁,跟著他一同恥笑折辱著大王子。
所謂成王敗寇,古來如此。
施宣鈴握緊了手中的濺星弓,並不關心赤奴王室的鬥爭廝殺,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息月寒,必須要殺了這條可怕的九頭蛇!
可惜他身子不停在動來動去,根本無法瞄準他的命門。
冷月高懸,樹上寒風肆意,施宣鈴卻抿緊雙唇,毫不在意,她只是透過圓鏡靜觀場中變化,耐心等待著時機!
終於,息月寒兩兄弟當著各國使團的面,將大王子好生折磨羞辱了一番後,這才命人將他及餘黨帶了下去。
看著大王子像條狗一樣被狼狽拖在地上拉下去的身影,息月寒長長吐出一口氣,站在夜空下久久未動,只盯著前方,臉上露出詭異快然的笑意。
就是此刻,就是這個他最放鬆,最不設防,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心頭大患就此剷除,再無後顧之憂的得意時刻!
施宣鈴屏住呼吸,目光如炬,再不猶豫,提起一身內力,將手中的濺星弓拉到最大,“嗖”的一聲,一支嵌有寒魄丸,鋒利無比的箭矢就這樣劃破夜風,直朝息月寒的命門而去!
“受死吧!”
那是星河閃耀,無可抵擋的一箭,是施宣鈴灌注了全身力量,務必一擊即中的一箭!
“哥哥小心!”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在息月寒人生最得意鬆懈的時刻,他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時,身旁的弟弟穆野已猛地將他一拉,整個人在電光火石間擋在了他的面前!
一箭斃命,鮮血四濺,滿場尖叫四起!
息月寒的半邊臉上盡是鮮血,那是他唯一的親生弟弟,他在這世間最後的至親所濺出的鮮血!
兇殘狂妄的九頭蛇忽然就僵住了,他站在月下眨了眨眼,血珠沾染在他的睫毛上,他整個人懵住了,竟好似一個不知所措的孩童般,哪還有往日赤奴戰神的半點模樣。
而藏身在樹頂上的施宣鈴也難以置信,心中只有一個聲音不斷飛旋著,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果然,下方響徹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慟哭,帶著足以粉碎世間一切的痛楚與恨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