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抬起頭,看著眼前氣到發抖的父親,整個人都懵掉了。

“爹,你打我,你竟然為了你那個在外頭養的女兒打我?”

施仲卿氣得都要站不住了,他顫抖著手指向地上的施宣琴,顯然已是痛心到了極點——

“你到如今還在怪罪別人,我讀了一輩子聖賢書,怎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心腸歹毒,自私冷血的女兒?!”

“對,我自私,我冷血,只有你那個野女兒好!”施宣琴捂著臉頰,眸中淚光閃爍,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反正從小到大,在你心裡,都是她比我重要,你就是偏心,你從來都是更愛她!”

“別人都以為我這個嫡小姐有多風光,多受寵,可哪裡知道,這些年,你雖然將那賤人鎖在閣樓裡,哪也不許她去,可卻對她暗中關懷,無微不至,每年都會巴巴地去送月餅給她吃,還會親手為她做兔子燈玩,但你從來沒有這樣待過我,你就是偏心……”

數不清多少次,她瞧見父親悄悄上了閣樓,為桌前翻看醫書睡著的施宣鈴,輕手輕腳地披上了衣裳,生怕將她吵醒一般。

她站在暗處,看著父親那慈愛有加的眼神,心裡愈發嫉恨起來了。

“你只會叮囑我學禮儀,守規矩,做個安安分分,不給施家丟人的大家閨秀,可是你卻從不會陪我玩,給我也做上一盞同樣的兔子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