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的面容,表示完全不認識。
溫柔也看了好一陣子才猶猶豫豫的道:“高陽公主司丞宦元壽?”
狄仁傑笑著對雲初道:“玄奘大師對你不錯,老猴子更是待你不薄,窺基雖然沒有主動接近你,但是,只要是你所求,他沒有不答應的。
那麼,你想不想知道玄奘大弟子辯機是怎麼死的呢?他果真與高陽公主私通才被太宗皇帝腰斬了嗎?”
雲初搖頭道:“我不想知道。”
狄仁傑把腦袋湊到雲初面前道:“為什麼不想知道呢?你就不想知道三十六歲的辯機為什麼會被十六歲的高陽看上,並且迫不及待的在野地苟合嗎?”
雲初繼續搖頭道:“情之所至,興之所至,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呢?”
狄仁傑嘿嘿笑道:“一個自幼苦修的僧人,在三十六歲之時還能保持丰神俊朗的模樣,你信嗎?”
雲初搖頭道:“我見過五十歲還能勾引小娘子的人物,不稀奇。”
“太宗皇帝龍御歸天的前一年,高陽公主還在侍奉太宗皇帝湯藥,在新皇登基之後的第三年,高陽還被冊封為大唐長公主,以她公主身份來說,加上一個長公主,已經快要達到巔峰了,如果她與辯機有染,你以為太宗皇帝,陛下,會如此對待她嗎?”
雲初沒有回答,他發現狄仁傑現在有些瘋魔了,就拉著他的胳膊,取過鐵鉤,放過了那個被他鎖脖子,鎖的翻白眼,吐舌頭的宦元壽。
隨即,那個人就驚恐的鑽進黑暗裡去了。
狄仁傑的笑聲在昏暗的甬道里響起,很刺耳,就像有一大群烏鴉在叫喚。
等過了好長好長時間,狄仁傑才平靜的對雲初跟溫柔道:“這才是我準備離開長安回幷州老家當法曹的原因。
我其實不怕大理寺的這些人,這些人屁股沒一個是乾淨的,只要溫柔兄這邊的渠道還暢通,他們拿我沒轍。
我害怕的是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就會發現越來越多沒辦法解釋的桉子。
你是知道我的,解開一個個謎團,對我來說有著無窮無盡的誘惑力。
現在,我發現辯機死於陰謀,那麼,高陽又是怎麼死的呢,她的死是不是另外一個陰謀呢?
如果高陽的死是陰謀,那麼,薛萬徹,柴令武這些人呢?
如果薛萬徹,柴令武這些人之死是陰謀,那麼夥同他們造反的荊王李元景呢?
假如李元景之時是陰謀,那麼,死於高陽一桉的吳王李恪呢?
啊呀呀呀,一個等著秋決的死囚,在你們眼中只是一個死囚,但是啊,在我的眼中卻蘊藏著數不清的秘密,就像是突然發現了一座金礦,總是忍不住想要去挖一挖。
可惜了,不能挖了,我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所以,我要回幷州老家,娶妻療傷,穩定心神。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
雲初大笑道:“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跟溫柔兩個要當我的儐相,去迎親。”
狄仁傑笑道:“好啊,好啊,這就去收拾東西離開這個該死的大理寺,還是回到我的陋室居住,先去澡堂子,讓二牛這個傢伙給我好好的搓個澡,我覺得待在大理寺整個人都要臭了。
再高高興興的在大食堂混一段美食,待我幷州法曹的官憑下來,就回老家娶親。”
溫柔就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有些羨慕,他之所以拉雲初過來,就是發現狄仁傑不對勁,希望雲初能過來勸戒一下,讓他早點跑路。
結果,過來之後,雲初什麼話都沒有說,兩人就是聽了狄仁傑說了一些瘋話。
然後,狄仁傑就變得跟往日一模一樣,可以帶著勝利果實回幷州成親,升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