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去這兩個地方串門子。

雲初出現在大理寺的時候,立刻就被這裡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而云初是不在乎的,他將來是要當萬年縣這個附京縣縣令的,不把自己弄成神憎鬼厭的模樣,到時候,誰都會想著過來欺負他一下。

雲初想找人詢問狄仁傑的公廨所在地,那些人卻一鬨而散,看樣子不願意跟雲初說話,也不願意帶他們去找狄仁傑。

“懷英兄,懷英兄——”

雲初就站在大理寺的院落裡,放聲吼叫起來。

一個長著一隻鷹鉤鼻的中年長鬚男子從一間公廨裡走了出來,瞅著雲初道:“大理寺重地,亂吼什麼。”

雲初笑著拱手道:“在下乃是狄懷英好友雲初,前來拜訪懷英兄,只是不知他的公廨所在,又無人引領,放聲喊叫,實屬無奈。”

鷹鉤鼻男子看了雲初片刻,就招來一個雜役,命他帶領雲初與溫柔前往狄仁傑的公廨。

溫柔笑道:“現在,你知曉懷英兄是何等的人憎鬼厭了吧。”

雲初笑著搖搖頭:“懷英對自己目前的官職很不滿,他很希望自己能立刻就任大理寺丞,只可惜不成,那是一個從六品的官,他現在夠不著。”

溫柔咂舌道:“夠不著就能肆意胡為?”

雲初嘆口氣道:“人一輩子就那麼短暫的幾十年,懷英兄自認為要為民做主,豈能將大好年華浪費在蠅營狗苟的俗事上,自然,怎麼快怎麼來。

至於風評,蓋棺之後自有定論。”

溫柔停下腳步,等雲初回頭看他的時候,他才拱手道:“我現在有些恨自己身在溫氏一族了。”

雲初哈哈笑道:“胸懷勐鬼之志,長恨肉身弱小,此乃人之常情,流言兄不必自責。”

“可是,看你們辦事情真的很痛快啊。”

“那就請你家老祖動用家法將你開革出族,這樣你就可以跟我們一樣隨心所欲的辦事情了。

包括將眼前這個混賬雜役的骨頭抽出來當鼓槌用!”

雲初話音剛落,前邊領路的雜役就腳底下打絆子,重重的摔了一跤。

雲初俯身瞅著他道:“再敢帶著我們多走一步的冤枉路,我真的會把你的骨頭抽出來當鼓槌。”

雜役連滾帶爬的起來,領著雲初溫柔兩人,穿過兩道月亮門,在一間滿是落葉的荒僻院子停下來,往裡面指了指,就逃命似的跑了。

長安的人家,大多不會在院子裡栽種槐樹,總覺得這東西比較招鬼,不吉利。

狄仁傑院子裡的這棵槐樹明顯不是人工栽種的,而是不知道哪一年有一顆種子落在了牆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就長成了一顆大樹。

槐樹這東西總是先開花,後長葉,葉子長得很遲,所以葉片輕薄,這樣的葉子註定不會在枝頭多停留,所以,最早被秋風摧垮的樹葉,就是槐樹葉子。

一年四季中,至少有兩季,槐樹都是陰森森的將枯瘦怪異的枝幹插向藍天,像是跟這個美好的世界有仇要報。

狄仁傑的桌桉上堆滿了卷宗,幾乎將他的身影都給埋沒掉。

當雲初,溫柔來到大槐樹下的視窗,狄仁傑忍不住皺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雲初坐在窗臺上道:“打擾你與女鬼幽會了?”

狄仁傑攤攤手道:“我現在正是人憎鬼厭的時候,沒有女鬼願意來。

你們兩個也不該來。”

溫柔輕笑一聲道:“我們兩個要是也不來,你以後說不定就真的變成鬼了。”

狄仁傑搖搖頭,用拳頭捶打一下胸口道:“我這裡是熱的,還有東西在跳動,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我這人當不成鬼。

不過,我要趕緊回一趟幷州,完婚,升官,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