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點將臺的時候,眾將就已經見識過了,軍中不是沒有打得過雲初的人,卻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早就髀肉復生的人能對付的了的。
再加上前幾天,聖卷隆厚的李義府才發完誓,要讓雲初此生不得再進太極殿,結果,這才過了幾天,雲初就已經進入了太極殿,才進來,就囂張至極的把一個五品武官打的死去活來。
從剛才那個武官的慘叫聲中,就能知曉,這傢伙可是半分情面都沒有留。
殿上御史過來看了一下那個武官的傷勢,確定是皮肉傷之後,就問道:“張度,還能上朝否?”
被雲初毆打的左領軍衛中郎將張度虛弱的道:“請容我告假。”
殿上御史招招手,就來了兩個內衛,小心的攙扶著張度離開了大殿。
見張度被拖走,殿上御史再一次道:“請諸位遵守一下君前禮儀,莫要再犯了。”
說完,也不找雲初的事情,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站在最前面的李績不知怎麼的擠出一個響屁道:“雲縣令不妨來老夫這裡耍耍威風。”
長孫無忌就在邊上笑道:“英公的響屁,全被老夫給消受了,波及不到黃口孺子。”
李績見文官之首長孫無忌發話了,就怒哼一聲,坐回原地。
借給雲初笏板的中年官員收回雲初給他的笏板,低聲道:“英公的響屁還是多聞聞比較好。”
雲初朝對方拱手道:“在下萬年縣令雲初,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中年文官還禮道:“不敢,愚兄李敬玄,如今在中書舍人的位置上混一點俸祿養家湖口。”
在雲初的記憶中,這個人曾經與裴行儉齊名,還聽說此人有過目不忘之能,現如今,面對這樣的一個人,雲初準備將自己的謹言慎行進行到底。
畢竟,沒有人喜歡自己跟別人談話的時候,身邊有一個錄音機存在,免得有一天自己無意中說出一兩句玩笑話,卻被人家換一個場合再和盤托出,讓自己辨無可辯。
隨著宦官用悠長的聲音提醒眾臣,皇帝到了,眾人紛紛起身,手捧笏板朝皇帝的座位行禮。
禮儀很簡單,皇帝說了一句眾卿平身,眾人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毯子上,跪坐在那裡,開始聚精會神的上朝。
一般這個時候,朝堂上討論的事情跟雲初這種嘍囉小官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太極殿大的驚人,從皇帝的座位到雲初這裡足足有八十米遠,再加上大殿裡有十二根盤龍青銅柱子,柱子裡面裝的是炭火,這才導致太極殿雖然很大,裡面卻溫暖如春。
不知為什麼,進入這座大殿之後,雲初就開始昏昏欲睡,他知曉,這其實是大殿中人多,再加上十二座爐子造成的輕微缺氧狀態。
所以,他就強打精神,從懷裡掏出一個銅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見李敬玄詫異的看著他,就給李敬玄也來了一杯。
雲家的茶水雖然苦澀,卻清香四溢,兩人用寬大的官袍當掩護,慢慢的享用清茶。
“吐蕃人在播州聯絡南詔諸部的事情已經連續六年了,總體上是從太宗賓天那一年開始的,不過,吐蕃能給南詔諸部的東西很少,所以,南詔諸部一直只拿好處不跟隨吐蕃的腳步。
不過,從去年開始不這樣了,隨著我大唐的土匪在日月山一帶劫掠了祿東讚的女兒,又有丘行恭,丘神績父子謀殺了吐蕃使者,在咸陽橋上殺死了祿東讚的長子之後,祿東贊就開始不計代價的拉攏南詔諸部。
目前,我大唐如果依舊對南詔諸部採取高壓姿態,那些愚蠢的南詔野人,說不定就會倒向吐蕃。”
聽了李敬玄的見解,雲初又側耳傾聽了一會正在討論的播州事宜,就低聲道:“李兄有如此見地,為何不直接上疏呢?”
李敬玄搖頭道:“中書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