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初現在的身份,恰好可以拿出懸賞,提出疑問,如果他不是萬年縣的縣令,就算提出一百個懸賞跟疑問都不會有人去理睬。
別看噴泉跟飛石這兩個東西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呢,假如有人弄明白了壓強這個概念之後,再解決飛石的問題就順理成章了。
沒錯,雲初最終要的就是火炮!
免得別人跟他下象棋的時候,老是問他是不是把砲字寫錯了,此時的大唐時候的火字旁的炮的解釋不對,是肉被火包名曰炮。
前些日子下的那一場大雪是寒冬最後的倔強,等這一場白雪消融之後,萬物就真正進入了復甦時節。
雲初瞅著農學博士送來的菘菜,沉默了許久。
溫柔疑惑地道:“這就是你當初花費了五十貫錢,培育出來的菘菜?”
農學博士許由道:“培育了六場,目前是最好的狀態,如果縣尊還想要更大的菘菜,需要追加一百貫經費,兩年的時間。”
許由就是一個對菘菜毫無情感的機器人,他不在乎菘菜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只在乎眼前的這位長安城出了名的二百五縣令,會不會繼續給他投資,好讓他繼續過兩年鬆快的日子。
反正,目前這位縣令只對大的東西感興趣,根據他這一年多的種植經驗來看,只要把眼前的這棵足足有兩斤重的菘菜砍掉上半部分,繼續栽種下去,等菘菜開花之後,再選大的菘菜雜交一下,他覺得今年,應該能長出一棵超過五斤重的菘菜。
“有多少種子?”
許由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布袋放在雲初的桌桉上,雲初開啟看了一下,發現菘菜的種子很小,就取出來了幾十顆種子,把剩下的種子還給許由道:“照顧好這些菘菜,越大越好,同時,本官會把你從司農寺調任萬年縣司農博士,九品的官職我出面幫你提升到從八品下,如果你能培育出我希望中的白菜,不說給你多少經費,僅僅是你個人,本官獎勵你兩百貫。”
許由聽到這話,心勐地狂跳起來,司農寺的博士說出去也許好聽,但是,清貧也是真的清貧。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的官袍的邊角都已經起毛了,再看看萬年縣官吏們身上穿的官袍,他就知曉,在這裡當差的油水有多豐厚了。
如果自己升了官,還拿到兩百貫錢,加上積蓄,就能在光福坊購買一座兩層的宅子,再也不用一家九口擠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每夜夫妻兩不用跟自己的五個孩子同床共枕了……
雲初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就繼續道:“還獎勵你一套房子,光福坊,還是安業坊你自己選。”
許由忍不住吞嚥一口口水道:“如此,請給下官一塊安靜肥沃的土地。”
雲初點點頭道:“馬上給你辦調令。”
聰明的許由又問道:“不知縣尊希望中的菘菜是個什麼模樣?”
雲初立刻鋪開一張大紙,用毛筆在紙上描繪出一副《白菜圖》出來,吹乾墨跡之後,對許由道:“就是這樣的菘菜,大小,模樣,都是如此。”
許由在司農寺當農學博士已經當了十五個年頭了,早就不相信上官給他畫大餅這回事了,九品官升遷成從八品,對他來說意義不大,沒辦法解決他的當務之急。
就他已經四十歲的年紀,根本就不可能在餘下的歲月裡升遷成七品官,如果不能當七品官,八品,九品沒有意義,因為這些俸祿根本就不能讓全家過上好日子。
所以,對於升官這種事他不在乎,卻一定要雲初給他寫一份文書,必須把獎勵的兩百貫錢以及一座宅子的事情寫清楚。
這就是一個早就放棄升官希望的官油子,他只想要實實在在的好處。
雲初瞅著許由道:“你真的只想要一棟兩層小樓,跟兩百貫錢,不要朝廷的賞賜,跟升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