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到軍卒,被太宗皇帝殺的乾乾淨淨,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李治的太子六率是太宗皇帝從十六衛中遴選出來的忠志之士,所以,李治從當上太子,直到成為皇帝,他從未動用過太子六率。

與太子六率相比,李治更加喜歡十六衛的兵馬。

因為頭一天的天氣太好,所以,在凌晨的時候,被洪水淹沒過的被凍得結結實實的大地上,起來了一場寒霧。

雲初帶著自己的人早早進入了曲江坊,而比他們到來的更早的人是百騎司,他們已經封鎖了點將臺區域,不準雲初的隊伍進入封鎖場地熟練場地。

幸好,雲初也沒有這樣的想法,於是,就把部下安置在暖和的磚窯上,大家在這裡也能看到點將臺。

太陽似乎已經出來了,大地卻被濃霧籠罩著,看不見太陽,也看不見天空。

一匹馬率先從濃霧裡鑽出來,悄無聲息的,馬上騎士的鐵甲上包裹著一層薄薄的寒冰,很明顯這個單手就能握住一面大旗的騎兵並不在乎這點嚴寒,將大旗插在地面上,就寂靜無聲。

只是在他身後的濃霧裡,能影影綽綽的看到更多與他裝扮相同的騎兵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天色更加明亮一些的時候,濃霧好像退散了一些,此時,雲初才發現,在視野所及之地,已經站滿了各色府兵。這些人形成的隊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凹字”,而百騎司新修好的點將臺,恰好就在凹字的缺口處,原本平平無奇的點將臺,一下子就顯得榮耀無比、

其實,點將臺不重要,哪怕這一刻,將一塊石頭放在那個位置上,他也能擁有點將臺一般的榮光。

因為,有榮光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點將臺,或者石頭,而是李治那個大唐王朝的統治者。

因為有大唐,所以當李治的鑾駕從長安城裡行駛出來的時候,那些驕傲的,榮耀的,或者倔強的武人們,紛紛彎下了腰,即便是騎在戰馬上的,也向那座沒有蓋子的鑾駕行去了注目禮。

他們好像是一體的,是一個整體,也是一架完整的戰爭機器。

大唐皇帝檢閱軍隊的時候,是沉默的,李治就那樣坐在鑾駕上,身前是俊秀的女官,身後是魁梧的護衛,左右則是美麗的如同狐妖一樣的宮女,再後面,便是那群被雲初等人嘲笑的百騎老兵。

不過,今天這支隊伍似乎很不一樣,至少,夾在胳膊下面的馬槊巋然不動。

同樣進不去的裴行儉來到雲初身邊道:“別看了,那是真正的百騎。”

雲初驚訝問道:“百騎還有真百騎跟假百騎之分?”

裴行儉道:“像他們那個階級的武士嗎,如果還是隻能像猴子一樣不斷地出現在人前,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一種羞辱。”

“所以說……”

“沒錯,平日裡出現在人前的百騎不過是昔日那些百騎們的不肖子孫,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這些百騎,才是真正的經過千挑萬選之後出來的百騎。

如果你不信,等一會陛下將儀式主持完畢了,你可以帶著你的人上去挑戰他們試試。”

雲初瞅著裴行儉道:“你為何不去試試呢?”

裴行儉冷笑道:“任何看過那群窩囊廢百騎的勐人,一般都會心生“彼可取而代之”得想法,我沒有。”

“你為何沒有?”

“因為我十二歲的時候,曾經參與遴選過百騎,結果失敗了,沒有成功。”

“為什麼不再試試呢?”

裴行儉惱羞成怒的道:“甲乙丙丁四等,甲入選,乙等後備,有丙丁兩個階級什麼事情嗎?”

“你都是丙等?”

“錯了,我是丁等。

魏武卒的遴選方式過於酷毒,我根本就不相信戰國時期魏武卒的遴選方式能選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