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兩場爆炸桉的現場來。
或許這是微臣在杞人憂天,但是,微臣還是強烈建議陛下讓百騎司的人時刻監督,再造一座高臺。
而且微臣以為,以後陛下鑾駕出行之地,都應該由百騎司的人來安排,而不是隨便交給地方官府。
這中間有太多的環節可以被人利用了。”
李治道:“為何不把那座高臺拆開來檢查一番呢?”
雲初道:“那座高臺已經被冰雪黏成一體,想要開啟非常的難,等到春日到來之時,那座高臺必然瓦解,到時候再看不遲。”
李治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對左春道:“再修建一座高臺,這一次,百騎司全程監督。”
雲初,左春一起施禮道:“喏!”
就在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李治忽然對雲初道:“昔日對你所有罰俸,全部取消,由戶部加倍補還。”
雲初笑吟吟的道:“謝陛下。”
李治又道:“弘兒有你為伴,仁孝之心不失,有心了,繼續照料好朕的玉奴兒吧,她在你那裡,還能過幾年不錯的日子。”
雲初再次施禮道:“陛下過獎了。”
雲初本來還等著收第二份感謝禮品呢,見李治沒有反應,就只好遺憾的跟著左春離開了皇宮。
才離開皇宮,左春就對雲初道:“是否小心過頭了,某家看過那座高臺,堪稱堅若磐石。”
雲初對左春道:“你應該去看看廢石臺爆炸遺蹟,就該知曉我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左都督,要認真起來啊,如果實在是對火藥這個東西沒有數,就去弄一點火藥出來,找幾個死囚炸著試驗一下,然後,你就會有我一樣的想法了。”
左春嘆口氣道:“百騎司才剛剛成立,諸事稠塘,顧不得那麼多。”
雲初瞅著左春笑眯眯的道:“保護好陛下,才是你們最應該乾的事情,至於別的,都是在幹好這件事之後給你們增添榮光的事情。”
左春抬手施禮,表示受教。
雲初則跳上馬背,疾馳而去。
說實話,既然已經把黑鍋甩出去了,雲初一句話都懶得跟左春這種特務頭子說。
保護好李治這句話,雲初是真心的,只有在李治完好無損的情況下,雲初才能繼續猥瑣的發育下去。
決定成敗的永遠是力量,而且是個人的力量,雲初需要一段長期穩定的時間來把自己塑造成老賊。
雲初到底還是低估了裴行儉的無恥程度!
還以為這傢伙說的負荊請罪不過是做一場簡單的戲,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赤裸著上身,將自己在戰場上獲得的無數傷疤展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僅僅如此,他還在面前放了一捆荊條,旁邊還立著一個碩大的牌子,罪人裴行儉在此。
圍觀的人,幾乎是人山人海。
裴行儉對長安縣百姓的傷害很重,如果不是劉仁軌及時作出補救,很有可能會激起民變。
現在,裴行儉回來了,還來當長安縣令,他上任第一天,沒幹別的,就脫掉上衣露出傷疤,讓公孫抱著剛滿一歲的兒子站在身邊,等著長安縣人出面出氣。
裴行儉在長安的狐朋狗友很多,這些人或者身著鎧甲,或者身著官服,一個個不是凶神惡煞,就是目中無人的樣子,試問這樣的場景,哪一個百姓敢上前。
雖然說關中人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可是,他們畢竟是百姓,有畏懼的東西。
從周圍圍觀的百姓眼中,雲初就發現,很多人眼中蘊含著怒火,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雲初認為一個人承認錯誤要誠懇,不能搞花架子,於是,他就探手從邊上撿起半截竹竿,稍微用力一甩,竹竿就插進了一頭驢子的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