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初也沒有多加停留,而是用充滿感情的目光看一遍眼前喧鬧的工坊,將楊英,劉滔,劉睿三個人推到左春面前道:“楊英已經瞭解整個工坊的運作過程,不僅僅可以勝任工坊的所有職位,以後,但凡都督準備開拓新的工坊,此人也能派上大用場。

劉滔,劉睿兄弟二人,這些天也一直留在工坊以內,目前對於工坊的運作已經知曉的差不多了。

他們兄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現有的工坊作業狀況,制定各種作業條例。

本官以為,防火條例必須優先制定出來,並嚴格執行,棉花本身就是易燃之物,一旦著火,瞬息間就成火燒連營之勢,無法救援,慎之慎之。”

雲初這種推心置腹的解說,以及提攜後人的無私做派,很明顯,已經超出了左春這個百騎司大都督對他昔日的瞭解。

當楊英,劉滔,劉睿三人朝著雲初遠去的方向,長揖不起的時候,就算左春此人幹了大半輩子的間諜工作,也動容不已。

雲初交接的非常乾淨,不但撤掉了自己在紡織工坊的公廨,還處理完畢了,所有遺留下來的公務,交代清楚了朝廷投入的每一文錢的去向,走的時候,除過自己的筆墨紙硯之外,啥都沒有帶走。

他來的時候,這裡還只是一片空地,今日,他離開的時候,這裡是一座可以容納四千名婦人工作的巨型工坊。

雲初心中滿滿的都是驕傲。

溫柔見到雲初回來了,第一次朝他認真拱手道:“縣尊把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堪稱天下官吏的楷模,若是還不能改變左春此人對縣尊的看法,某家以為,這個左春定然長了一副鐵石心腸。”

雲初嘆口氣道:“剛開始還抱著騙人的態度進行介紹的,也不知道是騙人騙的自己都感動了,還是我本身就做了很多的事情,最後,不用騙人,就已經是真情流露了,看來,個人的修養還不夠好,以後要多加註意。”

溫柔搖搖頭道:“如果這也算騙,普天下之人都希望被你這樣騙。

我覺得你要是再這樣多騙幾次,說不定能把自己騙成一個聖人。”

“哈哈哈……”兩人對視而笑,笑聲中沒有猥瑣之意,只有說不盡的豪邁。

天快黑的時候,在棉紡工坊視察一整天的左春,疲憊的回到了宮城。

之所以感到疲憊,是因為這個工坊對於他來說,實在是過於複雜了。

雖然有云初詳細的解說,又有楊英,劉滔,劉睿以及其餘管事的稟報,左春依舊沒有足夠的把握認為自己可以勝任這個工坊的主事職位。

這個工坊牽涉到他不懂得東西實在是太多,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理清楚工坊的運作過程。

每日傍晚時分,李治都會帶著一頭巨熊站在太極殿上俯瞰整個長安,耳朵裡聽著沉重的暮鼓聲,眼睛看著依次關閉的城門,坊門,皇城門,宮門,直到太極殿的院門被四個武士用力推著合在一起,他才會回到寢宮。

今天也不例外。

左春已經過來好一陣子了,巨熊對他的到來一無所知,倒是李治很清楚左春是何時到來的。

“如何?”李治的聲音在平臺上響起,瞬息間就被晚風給吹散了。

“老奴力有不逮。”

“雲初為難你,沒有講清楚嗎?”

“雲初解說的非常清楚,沒有任何保留,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一個乾淨,生怕老奴有疑惑,還給老奴留下來了三個專門的人才,供老奴驅使。”

李治抬腳踢了一下呼呼大睡的花熊,瞅著左春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說力有不逮?”

左春道:“啟稟陛下,棉紡織作坊與老奴所知的作坊有天差地別之分,甚至堪稱精妙。

老奴若是從頭學起,定能弄清楚其中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