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牆上,屋頂上的臭蟲就撲簌簌的沿著牆壁往下爬。

他今晚寧願帶著娜哈跟駱駝一起睡,也絕對不會在那張骯髒,惡臭的大通鋪上過夜。

天一亮,雲初就帶著娜哈去玉門關城門處更換過所,順便等待丁大有,老猴子他們進城。

更換過所的時候,一個長著一副三角眼的小吏很是煩人,總是質疑娜哈的身份。

“他真的是你的妹子,不是胡姬?”

雲初耐著性子再次點頭道:“這是本官的親妹子。”

小吏翻著白眼瞅著娜哈道:“雲娜?不是胡姬?你爹孃怎麼生出來這麼一個玩意?”

雲初長吸一口氣,然後就一拳搗在小吏的眼睛上,這一拳雲初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小吏來不及慘叫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雲初覺得不解氣,就一腳踢散了放置筆墨紙硯的桌子,撿起一根桌子腿,就沒頭沒臉的抽打了下去。

雲初今天因為要迎接丁大有,身上穿著明顯能彰顯官員身份的皮甲,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狼日的為什麼一定要為難他。

於是,跟娜哈一人一根桌子腿,如同擂鼓一般將小吏毆打的慘叫連天。

等玉門關的兵丁們發現有人毆打自己人,也不顧雲初的官員身份,衝上來就開始幫忙。

守門的兵丁本就不是強悍的府兵,又不敢動兵刃,那裡的經得住雲初這種暴怒下的勐虎的毆打。

片刻功夫,就被雲初用桌子腿毆打的頭破血流,倒了一地。

雲初見沒人敢上來了,就丟掉手裡的桌子腿,提起那個被他毆打的跟爛泥一樣的小吏,在他的手在他自己臉上弄了一些血,隨便的在娜哈的過所上勾了一下,又從地上撿起印鑑,在上面用了印鑑,最後一腳踢在小吏的臉上,讓他基本上沒有牙吃飯,這才覺得怒氣消散了一些。

就在雲初拖著娜哈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騎著馬的中年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就算小吏的嘴巴臭了一些,你這樣搶關奪印的做法,是不是也太過了?”

雲初瞅瞅中年漢子身上的光明甲,就從懷裡掏出一袋金沙丟在小吏滿是血的臉上,對騎馬的漢子道:“我覺得你遇到這種事出手可能比我還要重。”

中年漢子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朝雲初伸手道:“我來看看你的過所。”

雲初沒有拒絕,雙手將自己的過所遞了上去。

中年漢子看完雲初的過所,嘆口氣道:“你就是龜茲之戰中剩餘的最後一個唐人?”

雲初搖頭道:“別聽信過所上的話,當時還有三十七個大唐傷兵呢。”

中年漢子正要說話,就聽丁大有粗豪的聲音從雲初背後傳來。

“程處默,你桂州桂南府折衝都尉府人馬齊全,我商州折衝都尉府人馬跟突厥人廝殺後剩下不足一半,你大可把你的人馬拉出來,我們較量一下。”

程處默瞅著同樣騎在馬上的丁大有道:“你部下的脾氣未免太不好了一些,一言不合就毆打守關將士,我什麼話都不說可不成。”

丁大有瞅著滿地都是哀嚎的兵丁,伸出自己粗大的食指指著程處默道:“一群人被一個少年人毆打成這樣,如果是我的部下,不用別人打,我自己就把他們打死了。”

程處默瞅著笑眯眯看著自己的雲初,不知為何也笑了一下,就把雲初的過所丟還給他。

朝丁大有拱拱手道:“好,這一次的事情就此作罷,懷德兄,我們山高水長,日後總有相見之日,下一次,換一個場合,我們再論論孰短孰長。”

丁大有冷笑道:“某家****一尺半長,不信,現在就可以驗證一下。”

程處默乾笑一聲,無可奈何地指指丁大有就在部下的簇擁中揚長而去,至於被雲初打傷的兵丁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