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勒九姓唯回紇一家獨大!”

他想在這個宏大敘事中佔有一席之地。

屠滅處月部是想給回紇比粟可汗一個突襲唐軍的機會,豎立京觀是為了逼迫出比粟可汗的恐懼感,讓他因為恐懼而幹出一些不該乾的事情。

讓安西軍第七折衝府三團逼迫比粟可汗來參觀京觀,就是想讓比粟可汗知曉,他手頭的兵力不多,希望比粟可汗能夠膽子更大一些。

雲初甚至能想到,以前因為直面指責梁建方殘暴行徑,被打了三十軍棍的安西軍長史陸大可,此時可能正統領著麾下的四個半折衝府唐軍埋伏在這黑漆漆的荒原上的某一處,等著回紇比粟可汗幹一點不該乾的事情……

有時候,膽子小,也有好處,就像被梁建方嚇破膽子的比粟可汗,專心致志的想要伺候好唐軍,沒有半點不軌的舉動,從而逃脫了一場足以滅族的災禍!

雲初從頭到尾都是這場黑暗陰謀的旁觀者,藉助後世豐富的史學資料,他可以將自己的雙眼放在雲端之上,來臧否天下。

京觀的大火還在燃燒,最上邊的骷髏頭已經被火燒的通紅,每一顆腦袋的眼眶,嘴巴,鼻子位置都在噴火,把美麗的草蜢湖弄得跟十八層地獄一般恐怖。

別的同伴都去搶奪美酒跟食物去了,只有雲初在確定那些屍水沒有汙染小河之後,把自己脫了一個精光,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蓬蓬草捏碎之後,顧不得寒冷,仔仔細細的把身體清理了一遍。

被屍臭燻烤了一天一夜,空氣中似乎都有屍油燃燒後的黑灰,這些黑灰落在身上油乎乎的難以忍受,這時候用含鹼的蓬蓬草仔細清理一下身體才是當務之急。

屍臭的源頭已經被大火消滅,殘餘的味道也迅速被天山強勁的晚風給吹散了,牢山邊還剩下不多的焦臭味道,相信再過幾天等大火熄滅之後,也會慢慢消失的。

雲初覺得長安應該不會出現京觀這種嚇人的東西,也應該不會讓自己整天籠罩在屍臭中,更不會一時半會不拿刀子心裡就發虛。

對於戰爭,雲初從來就沒有喜歡過,甚至是很厭惡,他堅定地認為,只要是人,就該有他應有的作用,能給這個社會增加財富,或者說,人存在的本身就是財富,只要把人的作用發揮好,他們創造的能力是驚人的。

這本身就是人存在的意義。

一個人從出生到可以自食其力,至少需要十三年,在這十三年中,本身的存在就消耗了大量的社會財富。

等到這個人好不容易成年之後,再一刀砍掉頭,實在是一種不尊重社會財富的浪費行徑。

如今的大唐,地廣人稀,人永遠是第一生產力。

所以,雲初不贊成殺戮,這種一裡一外加倍的損失應該嚴厲的禁止。應該把他們統統轉化成社會財富,為一個輝煌的時代添磚加瓦。

再見方正的時候,雲初的心情就變得非常非常的好,他帶來一些笨重骯髒的行軍鍋,一些做工精緻的大輪子牛車的車底板,還有五花八門的戰馬配飾。

雲初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些東西足足有八百多斤,這點東西混在一個上千人的隊伍裡,一點都不顯眼。

“這都是兄弟們的心血啊,萬萬不敢出差錯。”

雲初瞅著方正越發臃腫的身體嘆口氣道:“你看起來越發的憔悴了。”

方正哀傷的道:“誰說不是呢?何遠山他們一死了之,把所有的善後事宜都交到我們兄弟手中,死起來很容易,想要善後就難了。

此去長安萬里迢迢,你要小心啊。”

雲初看著眼前的胖子,越發的覺得此人真的很不錯,就上前擁抱了他一下道:“你的行軍鍋我到時候交給誰?”

方正沉默一會道:“延平門附近的豐邑坊內有一家叫做”平安”的酒坊,酒坊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