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模樣的人往一個崑崙奴脖子上拴了一個鐵鏈子,就準備拖走。
雲初上前拱手道:“啊,兄臺,為何要買這樣黑的一個人呢?”
公子哥見雲初身著青衫,就客氣地道:“兄長不知,小弟昨日與人鬥犬,我的大將軍不幸被咬死了,今日就來人市,買一頭崑崙奴回去,不讓他幹別的,就讓他站在場邊嚇唬對方的狗,好讓某家的狗有機可乘。”
雲初不解地道:“兄長讓崑崙奴嚇唬對方的狗,豈不是連自己的狗也一併嚇唬了?”
公子哥聽了雲初的話哈哈大笑道:“賢弟啊,你到底年幼,不知道這鬥狗的竅門所在,哥哥我只要把這個崑崙奴跟我的狗拴在一起,一同捕食,一同吃飯,一同睡覺,等到狗上鬥場的時候,他突然出現,我的狗不怕,對方的狗突然看到這麼烏漆嘛黑的一坨,豈不是就能嚇破膽?”
雲初拱手道:“我兄高見!”
為那一個崑崙奴未來的悲慘生活默哀片刻,雲初就繼續向裡面走。
外間都是賣男人的,越往裡面走,條件也就越好了,就是頭上插著草標的女子越來越多,她們一般不是自己來的,身邊往往站著一個男子或者一個老婦,亦或是一群膀大腰圓的壯漢。
雲初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裡是自賣區,男人賣自己的老婆啦,父親賣自己的閨女啦,兄長賣自己的親妹子啦,還有婆婆賣自己兒媳婦的,不過都是年紀上了十五歲以上的。
想要賣孩子的,首先要請官家挑!!!
雲初抬頭瞅瞅晴朗的不像話的天空,很是期盼這時候突然烏雲蓋頂,降下一道道閃電,把這裡所有人統統劈死,最好一個都不要留,不管是賣人的,還是被賣的。
雲初不敢在這裡久留,生怕大冬天的老天看不下去,突然打雷誤傷到自己,就趕緊往華麗的臺子那邊跑,因為,那邊看起來比較高階不說,竟然還有陣陣的絲竹之音傳來,看樣子應該有美女正在走臺。
騎在棗紅馬的背上,頓時就有高人一等的感覺,而棗紅馬又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不斷打著響鼻,噴得路人一頭一臉的鼻涕口水。
路人本來要發火,突然發現自己被噴實在是活該,因為就這一匹馬,足夠買好幾百個奴隸的。
這種馬可不敢胡亂碰,胡亂摸,一旦出事,賠上身家都是小事,重點很可能會要命。
如果把龍種棗紅馬跟後世的汽車相比,能跟棗紅馬對標的只能是勞斯萊斯最新款。
雲初當時能從包圍圈中跑出來,最大的功臣就是棗紅馬,因為他跑得足夠快。
棗紅馬擠開人群,佔據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瞅著在臺子上輕歌曼舞的美人。
一個幫閒一般的人物,在衡量過棗紅馬的價值之後,立刻親熱地湊到雲初身邊道:“郎君,這裡的新羅婢沒什麼看頭,好看的都在後面呢,還可以直接上手,有幾個新羅婢聽說是從新羅皇城裡弄出來的,那個水嫩喲,掐一下都能出水。”
雲初鄙夷地道:“你這種貨色都能上手摸,那些新羅婢再好看也被你們給摸出繭子來了,滾開,別碰到老子的馬,掉一根毛,把你賣掉都賠不起。”
幫閒立刻閃人,多一刻都不敢在這個脾氣暴躁的郎君身邊停留。
看自家族人被買來賣去的,實在是提不起好心情,既然是新羅婢就可以多看看了,再說了,人家在臺子上含羞帶怯地賣力推銷自己,不看白不看。
“郎君要買新羅婢?”崔氏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雲初回頭看發現她正站在馬車車轅上朝自己揮手叫喊呢。
棗紅馬也聽到了崔氏的聲音,它對漂亮的新羅婢沒有好感,就一頭撞開好幾個沉迷其中的色鬼,再一屁股掀翻幾個,在人群中轉了一個圈,在一片罵聲中,來到了崔氏馬車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