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餓了,就對雲初道“試探出那些老傢伙們的底線了沒有”

雲初憂愁地搖搖頭道∶“我以為,我在萬年縣如此囂張跋扈,簡單直白的處理問題,會讓這些老傢伙們產生一些憂慮的心思,甚至出面阻止我魯莽的行為……結果,沒有。

英公說做大事的過程中,殺死

幾個胥吏不算什麼,蘇定方說,我

做的還不夠,應該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萬年縣清空,然後再像春日萬物復甦一般,按照我的心思編練出一個新的萬年縣。

梁建方說,我麾下的張甲屁用不頂,還說他的部曲裡面,有幾個慣用刑罰的老人手,如果需要,可以立刻支援給我用用。

就連李義府也說我,要嘛不做,要嘛就把事情做絕,做徹底,做一半,留一半是最愚蠢的行為。”

狄仁傑皺眉道“這就麻煩了呀。”

雲初跟著嘆口氣道“是啊,是啊,這些老傢伙所謀者大啊。”

狄仁傑又道∶“既然試探不出這些人的底線在哪裡,我們就該約束自己的行為,免得把自己徹底地弄進坑裡去,畢竟,這樣做雖然效果好,卻不是走遠路的法子。

我們還年輕,等得起,等這些老傢伙們都死光,就輪到我們正式登場了。”

“你有沒有好的同窗,我是說就像張柬之那種可以託付大事的人。”

狄仁傑搖搖頭道∶“沒有了,張柬之走了,現在的長安,能數的上的少年才俊,就剩下我們兄弟了。”

雲初點點頭,他覺得也是這樣……

馮忠,趙三郎的屍體在被曝曬了四天之後,因為他們身體發酵的問題,眼球從眼眶裡爆出來了,黏答答的被視神經拴著,掛在眼眶裡。

屍體已經開始生蛆,有些蛆蟲抓不穩,就會掉下來,落進蓮花池子成了魚的食物,在他們的身體下邊,有一大群肥肥的花魚圍繞著不走,在等著美食落下來。

“現如今,萬年縣錢庫存錢已經有七千兩百二十三貫一百二十二個錢,為萬年縣自從建立衙門以來最豐。

糧庫存糧四千一百五十五擔又三鬥七盒,其中粟米……”

雲初聽完吳戶曹的稟報之後,就把手中厚厚的一疊文牘,取出一份推給吳戶曹道∶“夏日暴雨毀壞道路甚多,有些道路因為下雨翻漿了,不利於百姓,商賈,兵馬通行,文牘我已經批閱了,錢糧也劃撥了,立即招收民夫修建。”

吳戶曹抱著那一份文書道∶“是徵發徭,還是役?幾丁抽一丁,是代糧,還是代金?”

雲初搖頭道∶“以半價僱傭閒散民夫,可以算做徭役天數,工地管民夫一日三食。”

吳戶曹躬身道∶“如此,定有民夫蜂擁而來。”

雲初又拿出一份文牘遞給吳戶曹道∶“蛤蟆陵三千餘畝田地長鹼,屯監提出方桉要引水洗鹼,三百貫的費用,被馮忠那個狗日的貪瀆了一百七十貫,這點錢屁用不頂。

我又撥付銀錢三百貫,合四百

三十貫,務必在入冬之前挖溝排

鹼,同時要洗地三遍,然後,再泡水整個冬日繼續脫鹼,等春日來臨,大力種植鹼草吸鹼……”

“曲江裡的土山三年時間才被挖掉了一成不到,命令曲江裡裡長,繼續開磚瓦窯六座,這六座磚瓦窯屬於萬年縣縣衙所屬,萬年縣民夫在磚瓦窯輪番幹活,可以抵償徭役。”

“戶曹收繳所有官鬥全部焚燬,按照戶部制定的標準度量衡,嚴格制定萬年縣新的度量衡,秋賦嚴禁大斗進小鬥出,更不允許出現踢鬥這種事情發生,誰要是踢了,被我抓住,那隻腳踢的,老子就砍掉那隻腳,那隻手刮的鬥面,老子就砍掉刮斗的那隻手。

誰要是膽敢在鬥裡塗抹膠,老子就讓他把膠水全部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