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面對這樣的尤物如何動得起拳頭?”

雲初轉過頭瞅瞅這位流言兄,決定等時間寬裕了,就用拳頭改改這位流言兄喜歡說流言的性子。

金光王子這三個月的唐人話學得很快,尤其是在怒喝“雲初”兩個字的時候,早就字正腔圓,不帶半點的胡音。

“雲初,這是——驃騎將軍特進行左威衛大將軍使持節,大都督雞林州諸軍事,雞林州刺史上柱國樂浪郡公,新羅王座下侍中崔宣禮,你可敢與之一戰?”

雲初看著面前雄壯如山的崔宣禮道:“你是使者?”

崔宣禮用口音很重的唐人話回應道:“正是。”

“你的公務處理完畢了嗎?”

崔宣禮似乎明白雲初為何要這樣問,就點頭道:“已經完成,你可以傾盡全力來作戰了。”

雲初笑道:“我用長槍,你用什麼?”

崔宣禮瞅著雲初道:“我用矛。”

“上過戰場,是吧?”

“月城之戰平毗曇叛軍,某家斬首二十七級。”

雲初笑道:“步戰?”

崔宣禮搖頭道:“不,馬戰!”

“你新羅國地域偏僻,恐怕沒有什麼好馬,馬戰對你來說不公平。”

崔宣禮道:“好的戰馬皆出自苦寒之地,如果一匹馬不能耐得住飢寒,冰雪,僅僅是外表好看,又有什麼用處呢?”

雲初接過金光給他準備的長槍,抖動一下,發現這傢伙沒在長槍上做文章,就單臂夾著長槍,打一聲唿哨,就聽不遠處的馬棚,傳來一聲馬的咆孝聲,轉眼間,一匹雄壯至極的棗紅色戰馬,就來到雲初身邊,不斷地用嘴拱著他,希望他快些到它背上,它已經嗅到了戰鬥的味道。

崔宣禮羨慕地瞅著棗紅馬,對雲初拱手道:’這便是大宛天馬嗎?”

雲初笑道:“這是我從天山得到的,聽說渤海之濱物產豐富,也有良馬產出,不知是也不是?”

崔宣禮大笑道:“俗所貴者,曰太白山之菟,南海之昆布,柵城之豉,扶余之鹿,鄚頡之豕,率賓之馬,顯州之布,龍州之紬,位城之鐵,盧城之稻,湄沱湖之鯽。果有丸都之李,樂遊之梨,無不讓人垂涎三尺。

只是這些好東西都在渤海長城之後,雲醫正想要,恐怕不容易。

不過,某家此次前來,倒是帶來了率賓之馬,可以作為此戰彩頭如何?”

雲初搖頭道:“可以拿我的人頭當彩頭,不能拿棗紅馬當彩頭,因為我本就不是它的主人,而是他的兄弟,這世上自己賭戰,豈有拿兄弟當賭注的?”

崔宣禮大笑道:“原來唐人重馬不重人。”

說著話,就有新羅隨從也牽來了一匹馬,這匹馬很不錯,渾身烏黑,皮毛跟緞子一般閃閃發亮,長長的鬃毛被綰成了一排髻,走起路來趾高氣揚的,加上身形高大,一看就是一匹好馬。

就在雲初準備上馬的時候,棗紅馬突然躥了出去,徑直跑到那匹黑色的率賓馬身邊,在人家身上胡亂嗅。

就在嗅到屁股上的時候,棗紅馬昂嘶一聲,就張開大嘴,狠狠地咬在率賓馬的後腿上,咬住之後就不肯松嘴,還用力地向後扯,率賓馬慘叫不止,被拖拽地連連後退。

眼看自家的寶馬後腿不保,崔宣禮就舉著長矛就要毆打棗紅馬。

雲初閃身擋在棗紅馬面前,笑眯眯地瞅著崔宣禮道:“它們打它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說罷也不管崔宣禮願意不願意,挺槍就刺,速度快如疾風。

崔宣禮不得不迅速後退,用長矛盪開雲初的長槍,雲初的長槍卻在他的身上繞了一圈之後,再次從左邊刺向崔宣禮的右肋。

崔宣禮大叫一聲,身體急轉,讓雲初一槍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