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酒要酒精,菜嘛,只要是大食堂裡的菜餚每樣來一遍就成。

自從聽到這個訊息,雲初就開始不斷地打嗝,用針紮了穴位也無濟於事。

“公爺,酒精裡面已經被孫神仙下了毒,喝了之後會出人命的。”

孫思邈之所以要給酒精裡面下毒,就是為了限制酒精的產量,繼而讓這個東西的作用僅僅在醫療上,而不是被那些酒鬼把這東西當成瓊漿玉液一股腦的灌進肚子裡去。

大唐一年消耗的酒精數量驚人,估計就算是裝不滿一個西湖,也差不了多少,畢竟,他們喝的都是低度酒,只要是喝酒,誰不能喝個兩三斤的。

更不要說類似汝陽王那種飲如長鯨納百川那種喝法的人。

同時,利潤也驚人,就是對大唐少的可憐的糧食產量沒有半點好處罷了。

梁建方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罈子酒精,雲初看的很清楚,這就是自家賣給太醫署的酒精,罈子上用紅紙書寫著——防毒藥三個黑乎乎的大字,雲初甚至還在三個字下邊印製了一個骷髏頭與兩根交叉的人腿骨。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只要是還想活命的人,基本上都會離這東西遠遠地,再加上孫神仙的警告,喝了這東西必死無疑就成了一種常識。

有不信邪的,梁建方就是!

他直接開啟罈子倒了一碗防毒藥,咣噹一聲就灌進嘴巴里去了,從他喝酒精喝的輕鬆平常來看,這兩年,他絕對沒有少喝這東西。

梁建方咣噹一聲,就把酒碗丟桌子上,對雲初道:“老夫這就要死了,你連老夫最後的一點心願也不肯成全嗎?”

這就沒辦法了。

梁建方這個老不死的喝了一大碗毒藥之後還總是不死,還色眯眯的瞅著娜哈的烏騅馬,看樣子恨不得自身化為一批公馬,與這匹母馬孕育下一代寶馬。

嚇得娜哈連忙牽著烏騅馬,帶著兩個大肥,去虞修容那裡避難去了。

等娜哈跟小丫鬟走了,雲初再看看自家那群長得非常圓潤的僕婦們,覺得用她們來伺候梁建方拉扯來的狐朋狗友應該是最合適不過的。

詢問梁建方來的人有多少,問完話雲初又開始後悔了,因為這一問,梁建方嘴巴撇一撇,就增加了五六十個來吃飯的人。

還以為都是梁建方麾下左武衛的人,等鄭仁泰跟蘇定方兩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雲家大門上的時候,雲初,就嘆一口氣,給崔氏下令,在雲家擺長桌宴。

眼看著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老漢一個個從雲家大門進來,尤其是看到一身綠袍子的李績之後,雲初打嗝的毛病立刻就好了。

這些人進雲初家,比進自己家還要隨便,而且都是騎馬來的,不一會,雲家不大的馬廄裡裝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馬,而且全是清一色的母馬。

這恰好得了棗紅馬的意,抖擻著精神在馬廄裡亂竄,幸好,此時不是戰馬的發情期,否則,它能讓這裡所有的母馬大著肚子回去。

大街上到處都是訓練有素的全武裝部曲,還有人專門指揮這群部曲該在哪裡防衛,該在哪裡佈防。

看到指揮防衛的人,雲初頓時就笑開了花。

裴行儉瞅著雲初的笑臉,連連後退,捂著腦袋道:“昨夜受了風寒,願意借雲家客房休憩一整日。”

這種臨陣脫逃的藉口,雲初如何肯答應,拖著裴行儉的手,就告知梁建方,今日但有所需,都可以讓裴行儉來滿足。

然而,梁建方見一眾老友到齊,就指著雲初道:“這小子馬上就要考進士了,行卷就是這頓長桌酒宴如何?”

坐在最重要位置上的李績瞅著桌子上琳琅滿目的小吃,美食道:“這就是那桌令一個得勝歸來的統軍大將,寧願違反老夫將令,也要放開手腳大吃一場的長桌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