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乎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壯觀。
第二天,何醫正難得地過來拜訪。
看過雲初全家佈置的宅子之後,連連嘆息這宅子在他手中可惜了,天生就該讓雲家人居住,才能將這所宅子的所有優點發揮出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雲初也沒有讓何醫正過於難堪,就把他引到自己的書房裡,才小聲詢問可是那裡出現了不好的事情。
“丘神績的事,雲司醫可否知曉?”
雲初愣了一下道:“可是被死囚用釘耙在下半身紮了好多窟窿的那個丘神績?”
何醫正一拍大腿道:“正是此人,陛下下旨,要太醫署全力救助此人。
結果,老夫倒黴被派去給丘神績治傷,才把包裹的麻布解開,老夫的心就涼了大半截,整個下半身,全部都是密密匝匝的血洞,也就是說,整個下半身都已經爛掉了。
很多的血洞已經開始潰爛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截肢。
丘郡公身經百戰,也知曉這樣的傷患根本就無藥可醫,只是知曉老夫有一手縫合傷口的本事,才讓老夫走了一遭。
丘郡公認為,丘神績的腿壞了,截斷無所謂,但是,他希望老夫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丘神績的子孫根。”
雲初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下官聽說有十餘個窟窿啊。”
何醫正嘆口氣道:“不止,老夫甚至覺得不下五十個洞。
傷丘神績的耙子還鏽跡斑斑,又加上那東西就離不開人糞,牲畜糞便,早就汙染得不成樣子,就像攻城軍士所受的傷患中,金汁燙傷最難醫治。
我聽說雲司醫最近弄出來了一種叫做酒精的東西可以殺死金汁,鏽跡帶來的惡毒,不知對丘神績這樣的傷患可會有效?”
雲初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酒精這東西可以醫治破傷風,更不曾聽說酒精這東西可以殺死體內的病毒繁衍。
但是,他又覺得像丘神績這種人必須用酒精救治啊,否則,就太對不起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了。
“醫正,我聽您剛才說丘神績的子孫根也受了重創?可有醫治的可能?”
何醫正搖搖頭道:“醫治什麼呀,子孫根上有兩個黃豆大小的血洞前後貫穿,子孫袋被鐵耙給生生地撕碎了,雖然東西都在,作用嘛,老夫以為可以割掉了。”
雲初遺憾地拍著掌心道:“若只是外傷,酒精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可是,鐵耙啊,入肉寸半有餘,就算表面的洞口癒合了,肉裡面的傷患依舊存在,沒辦法的。”
何醫正聽雲初這麼說,眼睛頓時一亮,低聲道:“醫者父母心,不管有沒有用,我們也算是全力醫治了不是?
如果能讓他表面的傷患長好,那麼,老夫這個慣愛治療外傷的郎中的事情就已經辦完了。
至於內傷,那就非老夫所長了。”
聽了何醫正的解說,雲初深以為然,沒錯啊,何醫正本就是治療外傷的聖手,只要用酒精仔細擦拭傷口,有可能會保證傷口位置不會發炎,繼而皮肉生長合攏。
至於肉裡面的病毒那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病毒在體內繁衍生息,化膿……不過,那是內科醫生的事情,與何醫正這種外科聖手一點關係都沒有。
命崔氏抱來一罈子酒精,親手交給何醫正道:“此物極為霸道,一旦沾染傷口,會讓傷者痛不欲生,用與不用,全在醫正。”
何醫正正色道:“只要能活命,區區一點傷痛算什麼,好了,有此物幫助,老夫回去就能給那丘神績縫合傷口了,至於能不能活,那就全看天意了。”
對於雲初的鼎力相助,且不藏私的行為,何醫正極為欣慰,也是第一次發現雲初的作用不僅僅是一個傷口縫合術那麼簡單,就如同懷裡抱著的這一罈子可以防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