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雲初道:“十四歲的龜茲功臣?”
雲初彎腰施禮道:“微臣不敢!”
李治搖搖頭道:“沒有什麼不敢的,敢從突厥人的千軍萬馬中廝殺出來,該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
朕問你,為何要在這晉昌坊門口樹立這尊巨凰?”
雲初道:“文德皇后母儀天下,非巨凰不能標功。”
李治聞言,仰頭瞅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巨凰雕塑,沉默良久才道:“有心了。”
說完話又瞅著路邊極為醒目的功德碑,忍不住莞爾一笑,朝著車駕上喊道:“你也下來看看,大唐婦人是如何敬仰我母后的。”
隨即,一個懷抱嬰兒的女子就從馬車上下來了,雲初想要偷看,才抬頭,就發現這個女子黑漆漆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就立刻低下頭。
懷抱嬰兒的女子出現,官員群中立刻就出現了一絲絲的騷動,雲初甚至能聽到有人在道:“怎麼會是她。”
他總覺得那個女人還在看他,沒辦法抬頭,就只好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
女子似乎知道自己就是輿論的中心,她好像並不理睬那些人,直到雲初鼻端傳來一陣乳香味道,他才看到了一截淡黃色的長裙。
“抬起頭來。”女人的聲音很好聽。
雲初抬起頭,首先看到一個肥胖的嬰兒正張開沒牙的嘴巴流著口水衝自己笑呢。
再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鵝蛋臉女人。
“重新說,為何要修建這尊巨凰?”
雲初咬著牙道:“文德皇后母儀天下,非巨凰不能標功。”
這個時候要是改了口供,雲初很肯定,暴怒的李治一定會把他剁成肉醬。
而這句話,不論是誰來了都不能說是錯的,因為,它本身就是正確的不能再正確了。
“最好這輩子都這樣說……”女子輕笑一聲,就離開雲初去找李治了,正好一起聽聽什麼叫做長安第一奇景——巨凰吞日!
進了晉昌坊門之後,李治就沒有再乘坐車駕,而是在晉昌坊乾淨整潔的街道上踩了兩下對武媚道:“這些磚石鋪設了一段時間了,不是為了迎接朕才匆匆鋪設的。”
武媚笑道:“妾身敢斷言,鋪設這些石板的錢,一定來自於那座石碑上的婦人。”
李治朝落在最後面的雲初招招手道:“過來說,是不是這樣的?”
雲初躬身道:“英明無過於陛下,百姓對於文德皇后的敬仰之心深厚,修建巨凰之後,還有少許剩餘,微臣就把這些錢拿來鋪設坊市道路了。”
“沒有從坊民中收錢嗎?”李治追問道。
雲初實在是想不通堂堂的大唐皇帝為何總要在幾文錢的事情上糾纏不休。
心中腹誹,嘴上卻快速回道:“並未收過百姓一文錢,相反,不論是修建巨凰,還是鋪設道路,給參與幹活的百姓都給了不菲的工錢。
如果因為巨凰之事弄得民怨沸騰,這就失去了紀念文德皇后的本意,那樣的話,不但起不到為文德皇后歌功頌德作用,反倒會給文德皇后抹黑,這是微臣所不允許的。”
李治轉過頭對武媚道:“今日總算是有一件事讓朕心情舒暢。”
武媚笑道:“您是天子,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按照心情賞罰便是了。
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問問這個龜茲城下來的少年功臣,國子監中赫赫有名的太學生,晉昌坊造福萬民的里長一件事!”
李治哦了一聲,瞅著雲初道:“你去教梁建方讀書,兩天時間,他就能寫出一篇《男兒行》出來?”
雲初立刻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回道:“當時雁門侯喝得酩酊大醉,一邊舞刀,一邊吟詩,微臣開始以為是在說胡話,可是,聽了幾句之後,立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