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些從犯,只針對那個可惡的里長。”

公孫雖然不想問,她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呢?為什麼只針對里長?”

“因為雲郎君看上了這個水利便利,土地平整,鄉野富饒的曲江裡。”

公孫迷惑地開啟馬車簾子四處瞅瞅。

“這裡哪裡好了?”

“曲江裡的土地破碎,居住在這裡的百姓多為自耕農,多以種菜,種糧為生,雲郎君一心想要晉昌坊變成長安城的第一大坊,如果拿下曲江裡,就能利用曲江裡菜蔬,糧食,牲畜的產出,補足晉昌坊糧食,菜蔬不足的問題,繼而讓晉昌坊再無缺憾。”

“所以,即便是這些潑皮今日不來找雲初的麻煩,雲初也會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是嗎?”

“是這樣的,如果曲江裡的里長是一位處事公平的長者,為曲江裡的百姓所擁戴,那麼,雲郎君對於曲江裡的那些想法,只能偃旗息鼓,什麼都做不了。

幸好這裡的里長,是一個平日裡惡行累累的無賴,這就給了雲郎君上下其手的機會。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遇到了,正好把正事一起給辦了。”

公孫把身子往車廂外邊挪一下,瞅著虞修容晶瑩的雙眼道:“你們真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虞修容嘆口氣道:“小女子父母雙亡,無親無故,想要在長安城有一間遮風避雨的地方,其中經歷的磨難,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

雲郎君就是知曉了我曾經用過放火燒屋的事情,這才讓肥九過來讓我拿主意。

如果有人遮風避雨,誰家的小女子願意幹這些陰私勾當,破壞自己的閨譽呢。”

“你以前燒過自己家?”公孫的聲音忍不住變高。

“嗯,無恥歹徒想要霸佔我家的屋子,就是被我用這樣的法子擊退的,讓他們從此不敢染指我家。”

公孫娘子握住虞修容冰涼的小手道:“你們以後一定會琴瑟和鳴,白頭到老的。”

虞修容潔白的面龐染上一層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

等武侯鋪的人趕著水車,扛著唧筒,麻撘趕到雲家莊子的時候,雲家莊子上的火勢已成燎原之勢,就連早早趕來的鄉民們,也紛紛停止了救火的行為,跟雲初一起站在水渠邊眼看著原本有數十間房屋的雲家莊子被燒成白地。

娜哈潔白的臉蛋上滿是菸灰,崔氏等一眾婦人也被煙火燎烤的狼狽不堪。

整個雲家莊子,除過活物被搶運出來,其餘的物件全部焚之一炬,就連靠近莊子邊生長的極為茂盛的許多芍藥,也被大火烤焦。

這一次,雲家損失慘重。

等萬年縣不良帥張甲看到失魂落魄的,站在水渠邊的苦主雲初,整顆腦袋嗡得響了一聲。

勉強收拾心神,來到雲初面前道:“張甲見過郎君。”

雲初嘆口氣指著還在燃燒的雲家莊子道:“你也看到了,我家被燒了,縱火的惡人已經被我捉到,雖然痛毆了一頓,卻也性命無憂。

此人竟然是曲江裡的里長,向我強收五貫錢的水費不成,竟然喪心病狂得燒了我的家。

如此惡賊不嚴懲難以服眾,不良帥可以問問在場的鄉民,這裡長本就是一匹餓狼,這些年來不知道坑害了多少鄉親。

希望不良帥能為我等小民做主。”

張甲還以為這裡發生的事情依舊是雲初在作惡,等他詢問過一圈鄉民之後,他發現,這一次,雲初可能真的非常無辜。

就是這個里長姜虎,平日裡最愛在鄉民間作威作福,巧立名目的壓榨鄉民。

提起雲初說的水費,被勒索的人家不僅僅只有云初一人,最早被勒索的人甚至是兩年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做不得假,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