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狗的面大口大口的吞咬著面前這得來不易的肥肉。
大黃狗的目光更加的溫柔了,因為有三隻小狗腦袋從白狗肚子下鑽了出來,它們還沒有長好牙,卻也知曉肥肉好吃,學著母親的樣子跟著撕咬。
白狗很快就吃完了肥肉,伸出舌頭舔舐一下大黃狗帶著傷的腦袋,就帶著小狗重新鑽回洞裡。
大黃狗再次用爪子推過石塊,堵上洞口,起身抖抖亂毛,就從一個破洞裡鑽了出去,準備弄更多的食物回來。
今天是大朝會,李治面無表情的坐在胡床上,透過冕冠垂下來的玉藻縫隙,正冷冷的瞅著大殿上說話說的康慨激昂的口沫亂飛的吏部尚書褚遂良。
他已經不記得褚遂良為什麼要說話,也聽不見褚遂良到底說了一些什麼,只知道這個老東西又在拿先皇的話在教訓自己。
只看見褚遂良那張被濃重的鬍鬚遮蓋的嘴巴里,正在向他噴吐毒液,每一滴毒液落在他的身上都讓他有些汗顏無地,又有一些痛徹心扉。
此時此刻,他只想找個東西堵住那張噴吐毒液的嘴巴,哪怕用自己的**也無所謂。
不就是從感業寺帶回來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嗎,至於,將自己這個大唐皇帝跟桀紂相比嗎?
“老臣言盡於此,還請陛下自省。”
褚遂良終於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這讓大朝會上壓抑的氣氛明顯鬆弛了一下。
“褚相說的有理,朕會慢慢思量。”
李治隨口應付一下褚遂良,就對下面的臣子們道:“還有事啟奏嗎?”
尚書左僕射李績出班啟奏道:“啟奏陛下,您先前任命的弓月道大總管梁建方給您帶來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訊息,不知臣應不應講。”
對於李績,李治自然是很有好感,就連聽他稟奏軍務的時候都覺得很有愉悅感。
“愛卿快快道來,難道說我們的這位弓月道大總管又給朕出了醜嗎?”
李績笑道:“畢竟是百戰的悍將,出醜倒不至於,他在牢山一戰幾乎殺光了處月部突厥人,還把處月部的首領朱邪孤注硬是在中軍帳中用了十八班兵刃給砸成了肉泥。
最後在天山腳下鑄了一座碩大無朋的京觀,坑殺了處月部上下兩萬餘人。
然後號令天山腳下的回紇可汗比粟與他共同觀看,觀看之後還點了一把火,將京觀點燃,根據安西軍長史陸大可所言,您的弓月道大總管梁建方面對燃燒的京觀縱酒狂歡,宛若地獄魔王。”
李治聽了李績的彙報,笑著道:“不臣之人殺了也就殺了,算不得大事,只是,為何僕射說這場大勝不一定是好事呢?”
李績嘆口氣道:“他原本想利用龜茲,于闐二城引誘阿史那賀魯跟他決戰,可惜,龜茲城化作焦土,于闐城也損毀大半,固守龜茲的商州折衝府府兵折損過半,固守于闐的貝州折衝府,黃州折衝府也損失慘重,龜茲大關令衙門幾乎戰損殆盡,僅餘一個十三歲的掌固。
如果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能達成初始之目的,老臣在這裡只會為他向陛下請功。
可惜,阿史那賀魯跑了,跑的很遠,很遠,陛下如果再想剿滅他,就變得極為艱難。
因此,臣,說不好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治聽了李績的分析之後,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朝下面的人群道:“僕骨羅,你來說說,梁建方乾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個面相明顯是胡人的年輕男子快步從人群裡走出,朝皇帝施禮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武侯大將軍幹了一件很好的事情。
陛下知曉,我草原諸部的權力都來自於人口,來自於控弦之士,沒有人,就沒有權力,此次,大將軍滅殺處月部賊寇兩萬餘,微臣以為,已經大大的削弱了逆賊阿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