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水濺在我剛拖過的地板上,我握緊拳頭,極力剋制著怒火。

“你憑什麼讓這個人進來?”

我竭力保持聲音的平穩,卻發現自己已經在顫抖,偏偏這時那個男人還在洋洋得意。

“他確實有胃病,不能淋雨。”

屋裡光線昏暗,我看不清葉天承的表情。

但她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解釋的話語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

“他身體向來不好,就當幫助個陌生人,可以嗎?”

她的偏向,昭然若揭。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屋外的雨彷彿更大了,突如其來的苦澀幾乎讓我窒息,而秦子墨還在煽風點火。

我死死盯著她,她低著頭,光線照進來,她毫不退縮。

我明白了,她和他分手多年,可她還“恨”他!我就站在她面前,我想知道她會如何選擇。

“好啊,我身強體壯,那我去外面淋雨好了。”

我頭也不回地衝進雨中。

我聽到她高聲呼喚我的名字,隨後是秦子墨更大聲的喊叫,讓她留下。

她沒有追上來。

雨點如箭般刺痛面板,冰冷的雨水灌入衣領,耳邊只有狂風怒號,我停下腳步,街邊的燈光模糊不清。

我突然想起那個蛋糕還未品嚐,也罷,讓她和秦子墨分享吧。

7.

商場的巨型顯示屏上播放著絢麗的影像,我抬頭望去,似乎是一對新人在拍攝婚禮夜景。

可惜一場大雨澆滅了一切,身著禮服的新郎新娘站在屋簷下避雨,新娘對新郎耳語幾句,然後毅然衝入雨中,高喊著我愛你。

新郎在那裡笑,說你別這麼瘋狂。

我用力抹了把臉,呆立在雨中,感到一陣無法抑制的情緒湧上心頭。

人在這世上本就是獨自行走,我以為找到了她就不會再孤單,卻不知道,她不願放手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口袋裡的手機不停震動,我沒有接聽,平復情緒後站起來才發現頭暈目眩。

胃部絞痛難忍,我扶著牆,劇烈嘔吐起來,一陣寒風撲面而來,我冷得發抖。

可是,對成年人而言,報復式發洩後,隨之而來的是對糟蹋自己身體的懊悔。

我叫了輛車去醫院,掛號、輸液,坐在深夜人聲嘈雜的輸液大廳裡,護士好心地遞給我毛巾擦拭。

其實,醫院似乎永遠不缺人氣,或許是被前方急救病床載著的病人觸動,或是突然聽到痛苦的呻吟所感染,我莫名覺得心裡泛起一股酸澀。

為什麼我總是孤身一人,為什麼我不值得她珍惜,為什麼我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她卻能毫不猶豫地選擇另一個男人?

我在昏沉中睡去,醒來時手上的吊瓶還沒打完。

面前站著個人,我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真的是她。

“發燒了?”她伸手摸我的額頭,我躲開了。

“你怎麼在這?”我問她。

她沒回答,只是低頭凝視著我。

她的身影幾乎將我籠罩,深邃的眼眸裡我什麼也看不透。

我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紙,是病歷單,胃出血,病人那欄寫的是秦子墨。

“哦,葉小姐原來是陪前男友來的。”

我把單子還給她,強忍住撕碎那張紙的衝動。

“趕緊去陪前男友吧。”

“你叫我什麼?”

她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聲音壓抑著,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亂。

“你再說一遍?”

“……”

我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

“葉小姐,現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