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織在一起,可我已無法為之心動。

沒錯,我就是接受不了別人在她心中佔據更重要的位置,小氣也好,嫉妒也罷。

她死死盯著我,眼中風暴肆虐。

我看不透她的憤怒,她的執著讓我無所適從。

“我不想聽這些。”她說。

她垂下眼眸,握著我手腕的力道絲毫未減。

“把房租退了。”

她的聲音低沉,彷彿在極力壓抑某種衝動,又像是在耐心地說服我。

“好不好?”

“……”

“不好,葉天承。”

漫長的沉默後,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

我掙脫她的禁錮,這次她鬆開了手。

她向來高傲,我心知肚明,能放下身段來挽留我,已是她最大的退讓。

可有些事情,一旦看到就無法視而不見,一旦發現就無法裝作不知。就像她手腕上的紋身,即使洗掉了,淡淡的痕跡依然存在。

那個男人曾在她身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我在意,我忘不掉,僅此而已。

我已經很久沒回老家了。

青磚灰瓦,煙雨濛濛,行李箱碾過石板路,依舊發出刺耳的聲響。

“喲,回來啦。”

屋內老電視機嗡嗡作響,失真的畫面播放著越來越離譜的家庭糾紛。

老媽坐在電視前,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造訪。

我沒理她,徑直走進房間關上門,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

10.

被子上還殘留著熟悉的氣息,老媽還是那麼講究,即便我不常回來,也會定期把我的被子拿去曬。

這幾天的生活,彷彿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等從老家回去後應該能住進新租的公寓。

銀行卡里突然多了一大筆錢,顯然是她的手筆。

我毫不猶豫地退了回去,欠她的,一分都不能要。

夜裡做夢,還是會夢見她。有時半夜驚醒,身邊空無一人,還是會恍惚一陣。

人的習慣哪有那麼容易改,我對她的感情都快成了習慣。

可習慣是一回事,不回頭是另一回事。

我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想得太透。

明明已經在籌備婚禮,最後卻走到了這一步。

每每想起,她心裡還有那個秦子墨,我就恨得牙根發癢。

鄉下的晚霞似乎比城裡更絢爛。我醒來時,滿室金黃,碎在斜陽裡。秋風拂過,各家各戶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

“吃飯嗎?”老媽在門口敲門。

我開門走出去,一桌飯菜,都是我愛吃的。

“剛從市場買的魚,你說巧不巧,最後一條,魚販子看我年紀大了,便宜賣給我了。”老媽坐在飯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菊花茶,輕輕抿了一口。

我扒拉了幾口飯,含糊不清地說:“少喝涼茶,上次醫生說你胃不好。”

“我有分寸。對了,兒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不行嗎?”

“得了吧,你要是沒什麼急事能回來看我這老太婆?被公司開除了?”

“沒有。”

“和朋友鬧矛盾了?”

“沒有。”

“分手了?”

“......”

我沉默了,夾起一塊魚狂扒飯。

葉天承曾經陪我回過老家,只是我媽沒見著。

我彷彿還能看到那個眉目如畫的姑娘站在斑駁的老牆下衝我笑,說以後要嫁給我,要在這裡擺酒席。

我媽大概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