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舅,且慢!”

高臺上的李崇海城主此時喊道,

“你先讓內侍辨認,後以蕙質狼女作餌,足以證明那前朝餘孽不在這些人當中中,你若一意孤行大開殺戒,我自會將這裡的事情稟明王上,”

他的依然沒有表情,但是臉上肌肉已經不再緊繃,眉宇間也放鬆下來,

“而且這些城防軍名義上還是我的屬下,你越過我指揮他們,多少是不合規矩的,我會一併上報。”

吳仁德一臉憤恨的看上高臺,那李城主輕輕揮手作為回應。

吳仁德簡直要氣炸了,濫殺無辜他還可以用“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來搪塞,只要他妹妹在王上枕邊吹吹風,那大概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擅動地方軍隊,那可是非常敏感的,要是讓朝中那些本就看不慣他的傢伙知道了,必然會咬住他不鬆口,到時候他的損失就大了!

吳仁德連連吸氣,將呼吸喘勻,轉頭對身旁那劍士喊道:“薛超!你給我把這些叛逆都殺了!”

那名為薛超的劍士輕嘆一口氣,將剛剛擦拭乾淨的寶劍重新拔出,向廣場中心的新生念力師們走去。

這些小年輕才剛剛被前王后之死震懾,現在突然要輪到他們了,豈有不怕之理?

頓時惶惶攘攘,亂成一團。

薛超腳下輕點,念力加持之下,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向著離他最近的新生念力師攻去,

這念力師出身鄉野,這次成功覺醒,本是極開心的,可轉眼之間殺身之禍就要臨身,頓時肝膽俱裂,

他一邊從褲腳滲出黃色液體,一邊連連後退!

然而薛超是五階念力師,他的攻擊又豈是區區一階念力師躲避得掉的?

眼見虎入羊群,羊群覆滅的慘劇就要發生,

可忽然間,“嘭嘭”兩聲響,

就見薛超來得快,退的得更快——

他被人擊飛,其去勢如炮彈,翻滾著撞到了高臺,

這一下力道強的離譜,使得整個臺子都搖晃了起來,嚇得李城主連忙順著木質樓梯往下跑去。

而薛超撲在地上,雙手用力將自己勉強撐了起來,“哇哇”的連吐兩口鮮血,

他也不看是誰打得他,第一時間就往跌落一邊的寶劍爬去,

他捧起寶劍,仔細打量,見劍身沒有損傷,才安心的躺倒,昏迷了過去。

薛超不關心誰打的他,吳仁德關心。

在薛超被擊飛的第一時間,吳仁德便看向場中,

一個紫袍身影穩穩的站在那裡,將新生念力師們護在身後,正是天啟教本部長老,紀雲德!

紀雲德冷哼一聲:“吳仁德,這些念力師都是全人族的希望種子,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成長為庇護人族百姓,對抗獸族的戰士,其中一些還有可能成為本教未來的教眾,”

他身上散發天下第一大教長老該有的氣勢,壓得吳仁德臉色發青!

“你欲在我天啟教的啟靈塔前,屠戮剛剛從啟靈儀式中啟靈成功的念力師,這是對我天啟教的蔑視!血溪橋之亂還未過百年,我天啟教就已經如此不被你看在眼裡了嗎?”

血溪橋之亂乃是東岸國的鄰國白雲國的一出慘劇,起因是白雲國虎威將軍覬覦天啟教引動元能的能力,糾集起三萬部眾,向位於長庚橋附近的天啟教白雲國分壇發動攻擊,

可一夜過後,天啟教白雲國分壇安然無恙,那長庚橋邊卻是屍橫遍野,三萬人的鮮血染紅了那條大溪,從此長庚橋便改名成了血溪橋。

吳仁德當然知道這些,天啟教是連他妹夫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又如何敢捋虎鬚?

認栽是認栽了,但服軟道歉是不可能服軟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