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歸鄉之路 (第2/4頁)

拋開還未清除乾淨的血跡以及被炮火波及導致損傷的建築之外，這座城市比天斗城或者武魂城要更符合冷汐月對於這種西幻古典城市的幻想，處於嚴寒，時常下雪，卻仍舊誕生出了一些華麗甚至是不可思議的建築物，比如說這座城主府，它的功能性就是超乎想象的，甚至可以用超前來形容，用於跑路的地下通道甚至可以讓兩輛輕坦並行，這讓她們省了許多事。

當然，冷汐月也很清楚，在目光所及這些大多數可以用華麗來形容的建築後，便是大片大片的普通人居住區，這些殘破的居住區完全被遮擋了起來，從這裡或是更高一層的辦公室望過去連一個角落都看不到，這種設計似乎是為了...避免掃了興致？

聽到冷汐月的話，黃岩回道：“我從不會欣賞這座城市，也不願意去看這繁華地帶，因為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用我們同胞數百年來用人命一點一點堆徹而成的。”

“那麼，如果我把這座城市交給你們，讓你們獨立出自己的國家，並進行軍事上的全力支援呢？你們是否願意承擔起解放北方行省的責任？哪怕這條道路會十分艱難，甚至萬劫不復，但一旦成功，便可以將那些黑暗勢力全部清除殆盡，徹底解放整個北方行省。”

聞言，黃岩卻是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們可以接受被統治，哪怕是被奴役——畢竟以您的仁厚恐怕也就是讓我們無償幹些活，還會提供吃食，不可能對我們身心進行摧殘，這已經是天大的優厚條件了。”

“但是，我對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們生存下來所建立的體系根本不適合維持統治，以至於對各種事情都沒有充足的應對能力，如果您不作為我們的領導者進行指揮，那麼我們也無法運作下去。”

嗯？

竟然是覺得結構問題導致不能獨立？

這不由讓冷汐月十分好奇：“所以，你們平時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你們有領導者的話，由他來擔任國王，承擔起統籌大局的職責，這應該不難吧？”

“不會有國王的，我們的社會沒有階級存在，所有人都是平等共存的，也沒有領袖，唯一將我們聯絡起來的就是共同被壓迫過的信念，雖然資源睏乏、食材短缺，但卻是所有人共同均分的，沒有人願意為了多吃一口而讓其他共患難的同胞少吃一口，所有人都保持了極高的道德準則。”

“生活在此的人們都是自發組織行動，憑藉著個人威望籠絡隊伍，定期出去救人回來，而其他人則是會湊出自己為數不多的資源進行支援，從來沒有什麼上級來調配或指揮，這也算是困苦之中的浪漫吧，但想來你也清楚，這樣類似世外桃源的環境，如果拿出來真正統治一座城，那就是災難。”

冷汐月此時已經陷入了沉思。

黃岩說的這個體制...怎麼這麼像無政府？

這是一種純粹的烏托邦，因為一個人一個思想，讓所有人都擁有極高的道德水準，這是完全不現實的，所以它幾乎沒成功過。

但是，它卻在這個地方成功了，作為十多萬人依靠的體系，沒有領袖，德高望重之人的建議便差不多相當於指令，但這種指令卻沒什麼強制性，也就是說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沒人會對此問責，最終實行的效果按照常理來說肯定是效果不佳。

可對於北地人民來說，這似乎又是最好的制度，因為奴隸們共同經歷過地獄中的地獄，所有人都親如一家，沒有任何隔閡，而且願意為了保衛自己的同胞獻出生命，因為他們的命不值錢，所以自己都不在乎。

在冷汐月看來，能夠擁有如此之高的道德準則，不論採用什麼政體，都將是極其容易控制的。

“你說的有些道理，那麼，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便可以來到暴風城，聽從我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