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賭徒萬元 (第1/4頁)

目送沈清明推開門離去，盧老闆表情自然動作自如。

直到那扇古樸的木門緩緩合上，他嘴角強裝的笑容才漸漸散去。目光轉移到桌上放著的還熱氣騰騰卻一口未動的茶水，他伸手拿起那杯茶毫不留情地潑在了地面上。

黃綠色的茶水被撒在深灰色的地磚上，發出了滋滋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你為什麼不出手？這小子絕不是你看上去這般簡單。”盧老闆語氣淡漠，言語中還夾雜著些許不滿。

幽暗的內室似乎傳來了幾句低吟，說的不是人類的語音。

“什麼？”聞言盧老闆一驚，握著茶杯的手都緊了一緊。“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少年竟如此深藏不露。你的決斷是對的，是我魯莽了。不過他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不能輕易略過。派人去查吧，謹慎一點。”

從抽屜的夾層中抽出一支木籤，盧老闆伸手拿來火摺子將其點燃後置於一個八卦香爐之中。木籤緩慢燃燒，其升起的淺藍色煙霧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個神秘的圖案。

“這件事就交給百靈去做吧，打探情報是他最擅長的事情。”盧老闆深吸了一口煙霧，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那一頭，出了典當行的沈清明又漫無目的地在小巷中游蕩了。

鬼市的三件任務中他已經完成了一件，剩下首當其衝的問題便是找到拍賣場的所在了。

“這條街道漫長的好像沒有盡頭一般。”自沈清明入市已有半小時之久了，這半小時至少有一半的時間被他用在了趕路，可那條狹窄壓抑的小道就好似沒有盡頭一般。重複重複再重複的都是同樣的風景、差不多的店鋪和一身黑步履維艱的行人。若不是街邊店鋪的名字各不相同，沈清明都要懷疑自己中了鬼打牆了。

走著走著，沈清明忽然停下了腳步。

左手傳來了輕微的灼燒感，這是秦秀青善意的提醒。之前為了不嚇到店老闆他讓秦秀青和曲靈靈隱去了身形，但也只是收在口袋而已，區區幾片布料並不阻擋鬼魂觀察和感應周圍的環境變化。

“是人，還是鬼？”

秦秀青並未給出回應，但左手的灼痛感卻越發強烈了。

“前面有什麼，不能再繼續往前了。”

正當沈清明緩步後退，打算就此抽身而去之時後背卻忽然撞到了什麼，冰涼而柔軟，有點像從冰箱中剛拿出的海綿。

“不好意思。”沈清明轉頭，發現背後是一個提著燈籠一身花服的佝僂老太太。老太太低著頭，嘴中似乎在嘟囔些什麼。對沈清明的道歉，她置若罔聞，只是一個勁地往前挪動著蹣跚的步伐，整個人顯得機械而疲憊。

“老奶奶，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沈清明邊說著邊後退，秦道和那一次算是給他搞怕了。現在但凡見到奇奇怪怪的老年人，沈清明的第一反應就是退避三舍。不理解，不接觸，也不招惹。

沈清明對老奶太的出現只是驚訝，可週圍原本行色匆匆的行人見到老太太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人流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朝老奶奶這邊聚攏而來，人人都從口袋中掏出錢，爭先恐後塞進老奶奶的懷中。

“我先的！送我回去！”

“求求你了，我要回家！”

“送我吧，我有好多好多的錢！”

“這是？”沈清明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就被人流擠離了中心區域。眼睜睜看著詭異的老奶奶離自己越來越遠，而各色各樣的紙票則像不是錢一樣飄飄揚揚地撒滿了這片區域。

自覺老奶奶不是常人，沈清明不願與之多接觸。他避開人流，躲到圈外，冷靜地注視著瘋狂的人群，內心猜測讓他們如此瘋狂的原因。

“是什麼能讓他們如此瘋狂？口口聲聲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