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信口雌黃!來人,將這廝給我綁了!”他衝莊直身後已經趕過來的護院說,“我今日在府中宴請貴客,不許驚擾到大夥兒,給我拖遠點再打!”

幾個護院立刻上前,想要將莊直綁了拖走。

誰知莊直好像料到曹天保會是這種反應似的,沒等那幾個護衛靠近自己,便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在眾人的注視下,死死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誰也別過來!”他聲嘶力竭地大喝道,“我女兒死得冤,死得慘,我這個當爹的若是不能替女兒討回公道,也無顏再繼續苟活,今日便死在這裡算了!”

那幾個本來已經要衝上去的護院一下子也不敢妄動。

自家主子過大壽,被人稀裡糊塗混在送禮的人當中抬了口棺材進來鬧,這已經是足夠晦氣的了。

要是再鬧個血濺當場,出了人命,這事兒傳揚出去只怕影響更壞。

“哼,我征戰沙場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你這市井奴竟也妄想唬住我?!”曹天保冷笑,蒲扇大的手扯著袍子的寬袖便要束起來,“我那侄兒醉心武藝,勤於操練,什麼時候與你的女兒有過往來!

竟敢光天化日跑來汙衊我曹家門風,今日你便是自己下不去手,也休想全須全尾地從我這大門走出去!”

曹天保活了五十年,這裡面大半時間都是在沙場上馳騁,本就是個火爆脾氣,這會兒也真是氣上了頭,看那架勢簡直就是要親手了結了莊直似的。

旁人都趕忙勸阻,怕這位火爆脾氣的大將軍一氣之下做出什麼錯事來,可是曹天保的體格是何其雄壯,周圍的那幾個人根本攔不住他,反而被他甩開在一旁。

經過陸卿跟前的時候,一直沒有作聲的陸卿忽然伸手拉住了曹天保的胳膊:“曹大將軍冷靜些,不要衝動。”

曹天保正在氣頭上,忽然被人又扯住手臂,便使勁兒想要甩開,一甩沒甩掉,再一抽,胳膊也沒抽出來,略微一愣,扭頭一看,這才發現拉住自己的人是誰。

看樣子陸卿之前說得一點錯都沒有,曹天保從骨子裡就不大喜歡他,平時都是如此,更別提正在火頭上的時候了,兩眼一瞪,正要發怒,陸卿旁邊的陸澤也攔在了他跟前。

“澍王殿下,您閃開些!”這要是陸卿擋在那裡,曹天保估計會毫不猶豫將他推開。

可是現在擋著自己的是陸澤,這位七皇子從小就不如別的男孩那麼高大結實,又頗得錦帝寵愛,曹天保不得不收了力道,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傷了陸澤,回頭不好交代。